狱警见风使舵惯了,相较于谢钰的安危他们更愿意顺着薛凛,到底没再要求开门。黑暗中只剩下两人,和他们似缠斗又似交融的信息素。
谢钰喘息间终于擡眸望向近在咫尺的薛凛,无视他几乎和自己碰在一处的鼻尖,开口就是嗤笑,
“你今天就是为了看我发疯?怎麽样薛凛,看爽了吗?”
薛凛没应声。谢钰一双幽暗的凤眸在黑暗中反倒更显光亮,其中的恶劣和发疯般的笑意让人极不舒服——
像是即将不顾一切地发动攻击,也像一种自暴自弃。
强势间薛凛依旧寸步未让,甚至又凑近了些让他们鼻尖彻底相碰。信息素不同于单纯的安抚,还带了些强硬压制的意味。
按理说此刻补个标记是最快的生理“安抚”,但薛凛却选择借着这个距离接过谢钰的话,
“你说对了,我今天就是来看你发疯。来看看到底是什麽人,能让你害怕成这个逼样。”
……
谢钰眼中的笑意凝固了。
像是一向无懈可击的“疯子”突然被戳中了软肋,那一瞬眼中是近乎自保的凶戾,还藏着一丝惶恐。
薛凛看得清晰,他甚至能在谢钰眼中看见自己的眼睛——他们的对峙距离确实太近了,近到一切都藏无可藏。
索性,薛凛伸手一把拽过谢钰的衣领,微微偏头鼻尖相蹭,这回却是让唇瓣停在将碰不碰的位置,低沉微哑的嗓音再度响起,
“谢钰,我没猜错的话,你妈是斯德哥尔摩患者。她爱你,你越痛苦,她就在自虐中越快乐得无法自拔。甚至刚刚她快乐得都快呻吟了……那你呢,你是吗?”
其实所有都是薛凛猜的,他也最清楚谢钰不可能是患者。
但谢钰已经失控至此,恢复这些天的百合发狂得自己都快压不住,倒不如再逼他一把。
果不其然。
自己的话像是踩碎了谢钰最後的防线,那双上扬的眼尾在暴怒下彻底红透,几乎要将自己一起撕碎——
薛凛知道自己猜对了。
他摸到了谢钰的秘密之一,也将这头斗狼彻底激怒,崩溃。
那一瞬薛凛骤然後退拉开了即将接吻的距离,手上用力拽过谢钰的衣领,偏头就打算趁现在咬上谢钰的後颈标记,将所有过激情绪一起安抚。
但薛凛怎麽都想不到,随着手铐叮铃一响,谢钰猝然一擡臂就用铐起的双手锢住了自己後颈!
手铐间冰冷的金属摩擦着敏感至极的後颈,薛凛闷哼一声不及挣脱,谢钰已然发力将自己狠狠带向他——
不过眨眼间,他们身体相撞,脸侧相蹭似交颈缠绵。就像谢钰借助手铐禁锢自己,主动强硬的索吻……
可下一秒,薛凛後颈被虎牙咬破的剧痛和顺势弥漫开的血腥味儿,还是打破了那分诡异的暧昧和激情。
叮铃。
“操你妈!”
这是薛凛第二次被谢钰标记。
不同于第一回孤注一掷的挑衅争斗。谢钰这次咬得更深更狠,就像猛兽濒死的发泄一般誓死不松口。
铁链叮铃声中百合以极快的速度入侵体内,甚至还诡异地裹挟着属于“主人”的琥珀!
剧痛下薛凛紧蹙着眉,奈何手铐金属压迫在自己最脆弱的位置,加之谢钰咬得一丝馀力都不留,几乎断了他所有後退挣脱的路!
无奈下薛凛只能将谢钰更用力地撞在墙上,膝盖顶入他的双腿威胁地压在ji巴的位置,同时指尖插进墨发用力一扯,
“松口!”
“嗯……”
脆弱的xing器遭不住薛凛膝盖压迫地一顶,可谢钰不过泄露一声轻哼,牙尖却是几乎要将人咬穿般愈发深狠。
“他妈狗操的松……”
薛凛的话倏然一顿。
或许是彼此持续对抗和标记过的原因,除了钻心的疼痛外,信息素的排斥其实并不如之前来得激烈。但最让薛凛意想不到的是……百合在先前的彻底爆破下居然有了稳定的倾向。
谢钰这个烂货,他在标记自己的过程中安抚自我,在对自己的报复中一点点“自愈”地平复!
操。
就在薛凛震惊的刹那,他推开谢钰的动作有了一瞬犹豫。可下一秒,这份犹豫又化作了连薛凛都不敢相信地妥协——
他膝盖收了些力,没再以威胁的力度攻击谢钰。甚至扯着谢钰头发的手也收了些力道,变成一种奇异的揉抚。
薛凛承认那一刻自己什麽都没想,一切都像是一种下意识的天性。
黑暗中他们看不见对方,但一切感官都变得更加敏锐。
谢钰的眼泪是热的,落在後颈更是烫得像火苗。让薛凛一时分不清到底是咬得疼,还是烧得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