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利落地熄火停车,兴奋地搓着手:“然後呢崽崽?需要我做什麽?”
沈清宸推门下车,绕到车後,指着前後车牌:“拆了。”
顾言:“……啊???拆……拆车牌???”饶是他做好了干大事的心理准备,也被这操作惊到了。
这怎麽感觉……越来越刑了?
“你不是说都听我的?”沈清宸抱着手臂,冷冷地睨着他。
“听!听!”顾言一个激灵,立刻从後备箱翻出工具包,动作麻利地开始拧螺丝,一边拆一边忍不住小声嘀咕:“崽崽,我们这是要去抢银行还是绑票啊?绑票的话,绑谁?如果楚临江那个傻逼?我支持!”他语气里充满了跃跃欲试。
拆车牌?太有犯罪电影的范儿了!他家崽崽果然不走寻常路!()
沈清宸懒得理他的脑补,只是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心里盘算着:车牌拆了,就算楚家事後查监控,追查起来也麻烦点。
他摸了摸口袋里那个叠得整整齐齐的粉色麻袋,冰凉的银针贴着大腿内侧的皮肤,带来一种奇异的安定感。
楚临江,等着吧。
两人把拆下来的车牌塞进後备箱垫子下面。
顾言看着光秃秃的车屁股,莫名觉得有点……羞耻?
又有点隐秘的兴奋。
他锁好车,屁颠屁颠地跟上已经大步流星走向校门的沈清宸。
刚走进校园没几步,顾言的手机就催命似的响了起来。
他掏出来一看,屏幕上闪烁着“张魔王”三个大字——正是他们艺术系那位以严厉和唠叨着称的音乐史教授。
“喂?张教授?”顾言接起电话。
“顾言!你人呢?!”电话那头传来张教授中气十足的咆哮:
“上周布置的作品小样呢?!全班就差你了!还有十分钟上课!你一个月只上八节课不到,天天逃课,现在还不教作业,我告诉你,这次你再敢用AI合成糊弄我,我直接给你挂科重修!立刻!马上!给我滚到琴房来!你在逃课,我就打电话给你老爸”
顾言被吼得耳朵嗡嗡响,脸皱成了苦瓜:“教授我……我在路上了!马上到!真的!小样……小样我带来了!绝对原创!”
心里哀嚎:靠!昨晚光顾着欣赏崽崽的朋友圈和傻笑了,完全忘了这茬!
倒不是怕老师,是烦张教授老是找他老爸,他老爸总能零花钱威胁,现在还要养崽,可不能让零花钱被克扣啊。
烦死了,得赶紧自己赚钱,独立出来。
他捂住话筒,可怜巴巴地看向沈清宸,用口型无声地说:“崽崽……老张……要杀人了……我得去一趟……”
沈清宸看着他瞬间垮下来的帅脸和焦急的眼神,心里那叫一个……天助我也!
机会这不就来了吗?简直是瞌睡送枕头!他努力压下差点翘起来的嘴角,维持着高冷,淡淡地“嗯”了一声,甚至非常“善解人意”地挥了挥手:“去吧。别挂科。”
内心:快走快走!别耽误我套麻袋!
顾言感动得差点泪流满面:崽崽居然关心他挂不挂科!还这麽体贴!
他立刻对着电话保证:“教授!十分钟!不!五分钟!我飞过来!”挂了电话,他匆匆对沈清宸说:“崽崽对不起!我先去艺术楼了!你……你忙完给我电话啊!”
说完,拔腿就往艺术楼方向狂奔,那速度,堪比身後有恶犬在追。
沈清宸看着顾言风风火火消失的背影,长长地丶无声地舒了一口气。
很好,最大的障碍自动清除了。
他整了整衣领,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而冰冷,目标明确地朝着计算机系的教学楼走去。
计算机系的大阶梯教室里,已经坐了不少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