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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道歉(第1页)

第41章道歉

徐听寒和安尧在生活上的矛盾是非常有限的,同居初期安尧原本非常担心会出现网络上或身边朋友遭遇过的问题,为了牙膏的挤法丶抽纸的补充丶衣物的换洗而争论不休,让原本细微的琐事变成感情崩坏的催化剂。但是一直到两个人结婚,这些矛盾都没有真的发生过。

并不是安尧和徐听寒都是彼此肚子里的蛔虫,生来就有无与伦比的默契,在生活习惯上无比统一,而是在同居的第一天,徐听寒就让安尧完整地做了一遍他日常生活的routine,他在旁边像观察样本数据似的紧盯,用眼睛认真记录。建立习惯需要二十一天,改掉一个习惯却往往需要比这更长的时间——如果不是危及生命或有损于利益的重要的事,大部分人会在改变过程中半途而废,而徐听寒竟然没什麽困难地做到了,从学习到适应安尧在生活习惯上所要求的细节只用了一周。

安尧对此很惊讶,他很严肃地对徐听寒说:“我不需要你这样做,人和人有差异有不同很正常,你不该为了迁就我抹杀你自己的特点,我不喜欢,听寒,这让我觉得我在勉强你。”

徐听寒正在厨房里炒菜,油烟弥漫盘绕,就算有抽油烟机呜呜作响地送风换气,也很难降低燃气竈前过高的温度。徐听寒额头上都是汗,他抽空抹了一把,先是嘱咐安尧“离远点,别被油崩到”,又很随便地回答:“这算勉强吗?遥遥,不要把话说的这麽官方,哪有那麽严重?我上学的时候大家都被迫适应警校的流程,被子怎麽叠,内务怎麽整理都有要求,有段时间我们宿舍为了参加评选,连牙具缸怎麽摆都做了严格规定,大家不是都改过来了?对我来说只是换换生活方式而已,没什麽不好的。”

安尧去抽了两张纸,回到炉竈前,擡手将纸巾按在徐听寒脸上轻轻擦。他说不出驳斥的话,徐听寒说起这些似乎是轻松的丶无所谓的,或许他真的这样认为。但是安尧受的教育告诉他要尊重人的独立性,他不希望自己因为恋爱或婚姻而变得不像自己,也自然不会要求徐听寒强行做出违背本心的改变。

他不讨厌磨合的过程,新组配的零件需要反复运行调试才能达到最佳状态,新学的知识需要反复背诵记忆才能化为己用,更何况徐听寒和他是两个会呼吸的丶有生命的人,不发生摩擦丶不産生矛盾,安尧不认为这是好兆头。就算是按照个人需求定制的机器人,也未必会有徐听寒这般贴心,舍得付出,不计後果与回报,把安尧放到优先级中的最高。

安尧对此感到非常丶非常惶恐。

事物发展的一般规律总是螺旋式,极速兴旺後往往是顷刻的颓败。隐隐的不安感令安尧不知所措,徐听寒做的太多,令安尧像是口渴至极的旅人捧着装到满杯的白开水走路,不想它溅出来,又舍不得就这样囫囵喝掉。

他当然希望有人爱他,又不想这个人爱到没有自我丶没有胆量。他有意纠正徐听寒的行为,试图身体力行地告诉徐听寒自己同样关心他丶在乎他,比如不论徐听寒加班到几点都要等他回家,比如答应徐听寒不过分的所有要求,比如在拌嘴的时候先发消息让徐听寒有台阶可以下…他看父母是这样,身边的朋友是这样,于是升级了改良版,统统让徐听寒品尝试验,而结果看起来好像是还不错的。

直到所谓的“第七年”到来,他们在家里为了虚无缥缈的一些事情吵到天翻地覆,徐听寒拖着行李箱跑掉。那个晚上安尧坐在客厅,脸埋在膝盖上,布丁在沙发旁边打转,站起来用嘴拱安尧的裤脚。

安尧将布丁抱进怀里,眼泪都流到小狗毛绒玩具般的身体上,打湿的白色毛发是沾了水的棉花团,仿佛拎起来比铁块还重。

安尧发誓这次绝对不要给徐听寒台阶下。不是会走吗?好啊,那永远别回来算了,安尧绝对不会再去找他,再给他台阶下,反正徐听寒不是都不要吗?

最伤安尧心的不是徐听寒把他丢下了,是徐听寒捂着脸低声说:“遥遥,我希望你多爱我一点,我就只要更多一点,很过分吗?”

可是我已经给了很多很多了,安尧想。如果能够量化,绝对已经接近百分百了,不能达到满格是因为安尧不想不爱自己,那会让他没有安全感,所以保留了大概零点几,用来做提醒或反省,可剩下的部分没有任何例外地都属于徐听寒。这样还不够多吗?还要他怎麽爱呢?

争吵时的失落和委屈都变成了渴望交流的迫切。安尧擅长反思,“吾日三省吾身”,做研究做人都要学会批评与自我批评,没道理到了徐听寒的事上安尧就变得自大,觉得自己全对而徐听寒全错。既然徐听寒说不够,那安尧就必须要听听怎样才是“够”,怎样才是“很爱他”。

可是徐听寒一走就是一整周,连人影都找不到。等他回到家,接二连三的事情像是提前安排好上映的戏剧,扰乱了安尧原本平静的生活。在一切都尘埃落定,徐听寒又开始做挚爱的警察工作,安尧从平那村回到学校後,安尧终于来得及问徐听寒这个困扰他很久的问题:“如果你对我有不满,你可以提出来的,老公。”

“你需要我再多做些什麽呢?如果你还是觉得我没有那麽爱你,那你可以告诉我是哪一点丶哪一方面,时间?金钱?精力?我总不会都不及格吧…”安尧坐在徐听寒怀里,两个人缩在沙发和茶几之间的空地上看电视。徐听寒只需要稍稍低头就能吻到安尧的头发,而他也这样做了。

现在的徐听寒已经是浴火重生版,知道有话直说最好,不要扭捏着让安尧猜测或直接隐瞒。但是对于这个问题,他还是很犹豫地想了片刻才回答:“不是,不是对你不满意。”

“是对我自己不满意。”徐听寒说,“遥遥,首先,爱是没有标准可以统一评估的。其次,不是我改变越多牺牲越多,就一定代表我们之间我更爱你,你也不要这样想。我当时会说那样的话…是因为觉得我不够好,而不是因为你不够好,是因为我觉得我不配,才会没理由地认为你不爱我。”

“哦,”安尧回答,盯着电视上画面的变化,彩色图案不断闪动改变。在与他们不相干又填满整个客厅的背景音内,他要求徐听寒:“那你应该要给我道歉,老公。你不可以这样冤枉人。”

“对不起,全都是我不好,过去的遥遥和现在的遥遥都没错。”徐听寒说的很快,似乎早就准备好迎接这一刻。他的脸埋在安尧肩窝不断蹭着,鼻尖刮弄肩颈的柔软皮肤,让安尧很痒,又有被依赖的亲昵。

徐听寒说:“遥遥,谢谢你救了我。”

“什麽时候?”安尧想不起来,在平那村遇险明明是徐听寒从天而降,後来在村里面抢险救灾,有几次安尧受了小伤也是徐听寒帮忙包扎。若说是“救”,也是徐听寒帮助安尧更多。他突然说这样的话,让安尧完全没办法对应到具体的事件,甚至怀疑自己的记忆出了差错。

“每当看到你在我身边,在爱我,都让我觉得活下去是有价值的。”徐听寒摸摸安尧的脸,还是没忍住亲了下:“你的存在就是在救我。”

这个番外是之前写在微博的,可以算作开头几章吵架後遥遥视角的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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