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原来,沈洲在沈家也这样可怜吗
顾明辞这样像极了调戏良家美人的浪荡公子。
放纵不羁,不务正业,游戏人间。
可偏偏他长得芝兰玉树,戏言也是点到为止,并不惹人厌烦。
让沈洲这个被调戏的人,生不出半分怨念,反而羞的不行,低着头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
谢?
如今,他身无长物,能拿什麽谢顾明辞呢?
顾明辞更来了兴致,不靠谱的本质暴露出来,挑起他的下巴,逼着他擡头看自己。
凑到他耳边悄悄说,“听闻沈将军当年战无不胜,是父亲的得力帮手,在敌人面前妙语连珠,巧舌如簧,引经据典把敌将说的哑口无言,直接就退兵了。”
“自此一战成名,落了个儒将的雅称。”
他用指腹轻轻碰了碰沈洲的脸颊,“怎麽在为夫面前,就变得沉默寡言了?”
故作伤心,“莫不是嫌弃我?”
“没,没有。”沈洲匆忙否认,他从来不会嫌弃顾明辞。
沈洲被他说的毫无招架之力,翻来覆去地也只剩这几句话。沈洲当年跟着定王在西北边疆时,身边都是五大三粗的汉子,说起话来直言直语,更多的是用武力解决问题。
等到回了京城,也是文人雅客居多,用语讲究,咬文嚼字。
遇到顾明辞这样没脸没皮地,他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顾明辞见沈洲被他说得手指捏着衣角,指尖用力到发白,把新衣服搓出来了褶皱,脑袋也快要埋到地里去了。
他见好就收,免得闹过了头,万一以後恼了他,可就没得玩儿了。
他给了沈洲个台阶下,指了指自己的额头,故作难受,“我喝酒喝多了头疼的紧,沈公子能给我揉一揉吗?”
沈洲如释重负,将双手放到顾明辞的脑袋上,轻轻地按了起来。
很快,顾明辞就後悔了。
沈洲没学过按摩,一点儿章法都不懂,他生怕弄疼了顾明辞,手上的力道极轻。
带着薄茧的手指如同羽毛一般轻轻拂过,蜻蜓点水,弄得顾明辞心里痒痒。
这不像是按摩,倒像是在调情。
但沈洲神色认真,完全没发现有什麽问题。
顾明辞暗骂一句,终日打雁,却被雁啄了眼,他也有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这一天。
他一把攥住沈洲的手,在他天真迷茫的眼神中,勉强笑道,“可以了,沈公子真是妙手回春,为夫已经好了。”
沈洲懵懂地点头。
他这麽有天赋吗?
顾明辞满心只想补偿沈洲,他问道,“这几日是我混账,对不住你,你可有什麽想要的?”
沈洲观察着他的神色,趁着他心情还算好,大着胆子问道,“那,您可愿意今晚跟我去沈家吃一顿饭?”
顾明辞恍然大悟,这是他们成亲的第三天。
三日回门,他竟然这麽重要的事情都能忘掉。
该有的场面必须得有,他令人准备了厚礼,又擡出他最好的轿子,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沈家走。
坐在软轿里,沈洲还觉得自己在做梦,他还觉得顾明辞抗拒与他的婚事,肯定不愿意跟他回门。
但此刻,顾明辞不仅来了,还紧紧地握住他的手,顺带捏了捏他的大腿。
顾明辞纯属是由衷的羡慕沈洲的身材,不愧是习武之人,摸着就是紧实还有弹性。
不像自己,身上的肉都是软的,手不能提肩也不能扛。
顾明辞长叹一口气,他小时候,父亲也是希望他能练武的。
但是,他自己的身体不争气,不过蹲了半个时辰的马步,就被晒中暑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