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在衆人看来这就是被羞辱地悲愤至极,又被顾二爷压制的无力反抗,只能暗自垂泪,不禁多了几分同情心。
“对对对。”皇帝笑得比谁都高兴,“这酒是番邦进贡来的,明辞若是喜欢,朕给你赏两坛子下去。”
顾明辞拱手抱拳,“侄儿多谢皇伯父。”
暗自想着,以後这种增进感情的活动可以多有。
限定版的沈小将军可不可多得。
顾明辞担心沈洲的膝盖,拖得时间久了不适,又联想到受灾的难民,愈发觉得歌声乐声刺耳。
他不想再与皇帝虚与委蛇,反正今天的任务也完成了,皇帝对他跟沈洲关系糟糕的假象已经深信不疑,他就装作喝酒喝多了的样子,“皇伯父,侄儿好像喝多了,就先走了。”
他目中无人的次数多了,皇帝也不觉得是什麽大事儿,干脆就放他走人了。
顾明辞扶着沈洲站起来,干脆做戏做全套,拽起沈洲,让他一个踉跄就跌到了自己怀里。
实则,是他让沈洲靠着自己,生怕沈洲走路膝盖疼。
两个人一路跌跌撞撞出了宫门,上了马车,车里只剩下他跟沈洲两个人的时候,顾明辞提着那口气才送下来。
沈洲还是那副表情,木讷至极。
顾明辞心里一颤,他今天是不是玩儿过火了啊?
话赶话赶到那了,他性格如此,随口秃噜出来,的确是没顾及沈洲的想法。
他脸皮厚,怎麽着都行,但沈洲跟他不一样。
真把沈洲惹急了,沈洲以後不让他碰了可怎麽办。
顾明辞:苍蝇搓手。
他戳戳沈洲,“你生气啦?今天是我对不住你,下回不会在大家面前逗你玩儿了。”
“没有的。”沈洲终于说出了第一句话,“我没有不开心,您今天,我很喜欢。”
他扭过头来,眼里全是笑意,“您能在衆人面前给我名分,我很开心。”
这傻子,顾明辞摇头,都不用他哄,自己就把自己哄好了。
又开始深刻反思,是不是自己平时对沈洲太差了,才让他变得患得患失。
顾明辞蹲下身,撩开了沈洲的衣服,果然,膝盖已经红肿了。
他轻轻一碰,沈洲“嘶”了一声。
顾明辞火气上来了,问,“沈小将军,不行咱们把林文那个混蛋给暗杀了吧?”
沈洲被逗笑了,这样幼稚的话,也就顾明辞能说出来。
他拍拍顾明辞的肩膀,反过来安慰道,“没事的,不难受。”
顾明辞认真道,“阿洲,你信我,我不会让你等太久的,不管是林文还是皇帝,我都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他说的声音狠厉,倒把沈洲吓了一跳。
虽然不明白顾明辞如此深刻的恨是从哪来的,但他还是握住顾明辞的手,与他对视,“好,我信您。”
顾明辞轻手轻脚地给沈洲的膝盖涂消肿的药物。
他原本想慢慢来,左右还有十年的时间。
但现在,他等不及了。
他一日不触及到权利的顶峰,沈洲和父亲的安危就一日受到威胁。
这个谋反,他干定了。
不出意外,按照前世,马上就是定王去西北驻扎的时间。
天高皇帝远,正巧给他提供了一个很好的机会。
等到定王再回来的时候,京城就该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