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不愿意去就把嘴闭上。”
“我可以立下军令状。”沈洲声音平缓,却带着不容质疑的力量,“若我没能活禽敌人的皇帝,自当提头来见。”
“你。”顾明辞被噎住,呸呸呸,沈洲在说什麽丧气话。
不成就不成,何必把自己的命搭上。
沈洲环视,“我与在座的衆位将领相识已久,我沈洲是个什麽人,大家有目共睹。”
“所谓临阵脱逃实非我愿,乃是遭奸人陷害,看在曾经共事的份上,请大家再信我一次。”
这话倒说的没错,他们对沈洲的人品和本事十分信得过,他们也或多或少怀疑过沈洲获罪是否另有隐情。
“好!”定王拍板,“老夫准了。”
事情有序不紊的进行下去。
定王带着人拖住敌军的大部队,沈洲领着张怀带着一支小队,在衆将士们的掩护下冲出去。
顾明辞很有自知之明的没掺和,站在城楼之上,看着沈洲的座下的马蹄溅起阵阵尘土。
从来不信神佛的他,把自己知道的所有神仙都求了个遍,盼着沈洲得胜归来。
就像定王猜测的那样,敌人在老巢也设下了陷阱。
但奈何沈洲武艺高强,这些对他来说还不够算前菜的,一路直奔向前。
原本镇定自若的敌国皇帝见到沈洲带着绳子闯进来的那一刻,脸上的表情直接绷不住了。
沈洲动作迅速,几下就把他制服,五花大绑扛在马上,凯旋而来·。
此刻,定王还率领着大部队在城外和敌军纠缠,就剩下顾明辞一个闲人。
他一直在城楼上等着,直到看见沈洲回来才放下心。
他捧住沈洲的脸就吻了下去,一个接着一个,感受到沈洲的体温,在他耳边说道,“恭喜。”
沈洲不好意思的别过脑袋,却骄傲地扬起了头颅,“那是。”
被绑住的敌国皇帝擡头盯着顾明辞看了一会儿,才问道,“你是顾齐越的二儿子?”
顾齐越,是他父亲定王的名讳。
顾明辞点头,他好奇,“你是怎麽知道的?”
“你跟你哥哥长得太像了。”
“你想不想知道你哥哥是怎麽死的?”
“放了我,我就告诉你。”
顾明辞眼神一变,心里翻起惊涛骇浪,垂下眸子,掩饰自己的异样,“当然知道,我兄长是战死的。”
“哈哈哈。”他仰天长笑,“不妨告诉你,是你们国家的皇帝顾元初担心你哥哥太过优秀,你爹有这般人继承家业,会动摇他的皇位,所以跟我一直有书信往来,透露了你哥哥的行踪,才让我们逮了个正着。”
“这麽算下来,皇帝叛国,你们还是历史上的第一个。”
顾明辞的指甲嵌入了掌心,原来如此,竟然如此。
兄长啊兄长,你死的真冤。
他尽量装作不在乎,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来,“你血口喷人,有什麽证据,我凭什麽信你?”
“当然有。”他说,“那些书信我都留着呢,你放了我,我就都给你。”
顾明辞陷入了两难。
趁着现在定王没回来,他的确能偷偷放人。
放了他,拿到了证据,皇帝叛国,就是扳倒昏君的利器。
但是就意味着沈洲失败,按照军令状,他非死不可。
“好啊。”顾明辞道,“我答应你,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沈洲早就预料到了顾明辞的选择。
这些天的相处,他知道顾明辞对推翻皇帝的执念。
能跟顾明辞有过相爱的日子,他已经很知足了。
即便心里有些难过,他擡眼,眼里没有责怪,“夫君,不管您要干什麽,我都无条件支持您。”
“哪怕是献上我的命。”
“我永远不会您为您没有选择我而怪您。”
他轻轻亲了亲顾明辞的脸颊,“愿您,得偿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