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他好难过。
许羡安欲哭无泪,姜晏华却吓得脸都白了一层。
影卫伤主,是万万不可饶恕的罪过。
上次也就罢了,他那时还没认主。
可这次,不管怎麽说,他都逃不了这个罪名。
他本来应该是护住主人的盾牌,现下却成了刺向主人的利剑。
就连他自己也无法自我原谅。
膝盖砸在地上的声音,把许羡安也吓了一跳。
姜晏华已经好久没这样跪过了,今天这是怎麽了?
他快速上前,俯身抱住浑身发颤的姜晏华。
他的语气还带着幽怨,“怎麽了?赢得不是你吗?你在害怕什麽?”
姜晏华的眼神里全是内疚,“属下知错,不敢求您饶恕,只求您看在属下还有用的份上,莫把属下赶走。”
许羡安见他又要哭,摸不着头脑,耐下性子来问,“本座何时要赶你走了?你又何时犯错了?”
姜晏华的眼睛蒙上一层水雾,说话开始语无伦次,显然是吓得不轻,“属下,属下竟然伤了主人。”
许羡安摸了摸自己脸上的伤口,再过一刻钟就能结痂了,这也算是受伤吗?
他用手揉了揉姜晏华发顶。
原本干燥枯黄的头发,现在已经变得乌黑柔顺,可见许羡安给他养的多好。
许羡安吻了吻他的鬓角和耳垂,“习武之人,哪有不受伤的?刀枪无眼,不是你的错误。”
“更何况,是本座非要跟你比武,要怪也是得怪本座啊,跟你有什麽关系?”
许羡安温热的呼吸和手掌安慰住了姜晏华内心的焦躁和不安。
他擡眸望向主人,主人的眼里没有责备。
姜晏华膝行了两步,离主人更近了,全身都被主人的气息包围。
被主人亲吻之後,他没有任何不适,反而想要的更多。
许羡安把他从地上捞起来,赞赏性地又揉了揉他毛茸茸的脑袋,“我很高兴,你能练得这麽好,本座以後就靠你了啊。”
姜晏华心中窃喜,他是不是终于不让主人失望了?他一定要为主人扫平一切障碍。
姜晏华这一练,就练到了除夕夜。
山上已经一片红色,魔教的教徒把各个地方都贴上了春联丶福字等装饰,看着喜庆。
他们喝的东倒西歪,吉祥话不住地从嘴里冒出来。
一人一杯酒敬许羡安这个教主,虽然许羡安只是喝了一小口,但架不住人太多,他还是喝的有些晕晕乎乎。
许羡安拽住姜晏华,大脑被大量的酒抑制住了思考,他只想把最想说的话告诉姜晏华,“今天晚上,就别再出去练武了。”
“本座有东西要送给你。”
他拔出了姜晏华头上的木簪,随手一扔,柔顺的黑发散落,许羡安竟然有一时间看呆了。
他呼吸一滞,感叹道大美人不愧是大美人哇。
前世留给他时间太短了,只能匆匆看上几眼,这次倒是看得仔细,姜晏华遮住半张脸的样子果然。更美了。
他又掏出了那天在小摊上买的玉簪,挽起了姜晏华的长发,用玉簪固定住。
姜晏华屏住了呼吸,他记得这是主人买给心上人的。
主人的心上人,会是自己吗?
他能感觉到,主人喜欢轻轻地亲自己某些地方,自己也喜欢。
下一瞬间,就听见主人轻笑一声,问自己,“大美人,本座给你的礼物送出了,你给本座的呢?”
姜晏华今天也喝了一些酒,胆子也大了很多。
大美人,唤得是自己吗?
他蹭了蹭主人的掌心,“属下把自己当做新年礼物送给您,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