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不叫哥们进去坐坐]
00:[你在想什麽,什麽小女朋友]
fun:[小男朋友?]
纪零看到消息,正要答复,出租恰好抵达,他上车,看着那串电话,想叫那人别来,却思索纪秋挽会不会觉得自己欲盖弥彰。
怔怔发呆,忘了和方贺州的对话。
方贺州见对方一个正在输入中,就忽地没了消息。舌尖抵住下齿,咂摸着意思,随即“嘶”了一声,难不成真给自己说中了。
纪零平日里看着乖巧,难不成行为如此前卫。想想小崽子偶尔叛逆的模样,以及初见时“是谁在爱他的疑惑”,似乎一切都有迹可循。
他愈发觉得不对。
比如,纪零明明如此勤俭,早先连上下学都是坐公交的,却仍几乎不停歇地打工。
钱都花哪去了?
忆及他在北城时,和某个文青前任看过的港片,孤儿男主爱上个出租屋落魄男,打工挣钱以供两人花销,最後反被抛弃,染上烟酒,在破房子里郁郁寡欢最终自杀。
小姑娘看得眼泪汪汪。
方贺州还不以为意,扔出句评价:“这他妈是人能想出来的剧情?”
为此被姑娘好一番念叨没有艺术细胞,最终这段感情迅速告吹,没想到,如今这艺术细胞长到自己家里来了。
脑补了下纪零为爱自杀的模样。
方贺州只觉得天要塌了。
迅速一番轰炸。
[喂,人呢]
[说话啊]
[算了你还是别说了,让哥们再消化消化]
[不是,真不说?]
这番内心戏纪零一概不知。
他紧紧攥着手机,车一停就冲进家里,将多馀的毛巾水杯合照统统塞进衣柜里。
还好司尧和阿愉都不在家。
猫咪见他这幅模样,毛倏地炸开:“你被什麽鬼东西附身了喵!要吓死猫了喵!”
言语间,纪零已然整理到主卧。
床上放了两个枕头,一床被子,纪零思索着,正常独居高中生睡觉该放几个枕头。就听到铁门传来推动声响。
他抱住猫咪,小声道:“来不及解释了,我妈来了,你千万不要说人话。”
匆匆跑出去,视线瞥及杂货铺,後门关着,不知裴疏意是否在店里,现在却已来不及多通气。只能期盼,对方今日有事出门。
入目是一个高挑女人。
头发盘起,一袭黑色缎面连衣裙,却在脖颈处高调地戴了条祖母绿项链,纪零认不出包牌子,只能看着上面的鳄鱼皮纹路发呆。
眉眼清隽,熟悉又陌生。
不知怎的,纪零没由地冒出个想法。
纪秋挽走过最崎岖的路,大抵是马路到他家门口的路。
“零零?”女人看着他,似是惊讶,“你今天没去上课吗。”
纪零说:“我先回来了。”
“哦,妈妈是和州州说了要来,他怎麽不陪你一起回来吗。”
纪零:“因为还没有到下课时间。”
纪秋挽:“这样啊,要不妈妈和学校打个电话,让学校把州州也放回来,你们学校也真是的,下课那麽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