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妻子蜷在他臂弯间,颈侧残留着青紫指痕,如雪地凋萎的薄樱。
拓跋玉被透进眼皮的晨光刺醒,喉咙火辣辣地疼,像呛了冷风。
她猛地想起什么,慌忙去探丈夫的鼻息——指尖感觉到微弱却均匀的热气,悬了一夜的心终于落下。
可当她试图起身时,才现敖烈的手臂像铁箍般死死圈住她的腰。
他昏迷中力气大得吓人,手指甚至掐进她腰侧的淤伤里,疼得她抽气。
她咬着牙去掰他的手指,但那双手臂绷得像石头,任她又抠又推也纹丝不动。
折腾半晌,她累得眼前黑,只能仰面瘫在枕头上喘气。
帐顶的绣花被潮气晕得模糊一片,她盯着那些扭曲的莲花纹样,意识越来越沉。
腰间的禁锢感还在,但极度的疲惫像潮水淹上来,她眼皮一耷,又昏睡过去。
晨雾像湿棉絮堵在窗口,天光昏昏沉沉地渗进来。
敖烈是被浑身针扎似的酸疼激醒的——仿佛昨天扛着拓跋玉跑了十里山路,每块骨头缝里都塞了陈年锈钉。
他龇牙咧嘴地活动脖子,肩背肌肉立刻抗议般拧成硬疙瘩。
低头看见小狐狸窝在他臂弯里,脸颊睡得红润饱满,微翘的嘴唇随着呼吸轻轻噘动,像等人去嘬的甜莓果。
他忍不住想笑,却扯得后腰一抽,嘶嘶抽着气去揉僵硬的脊椎。
那股酸劲儿反而催出点坏心思。他凑近她鼓起的腮帮子,啊呜一口叼住软肉,舌尖还故意蹭了蹭。
“有狗啃我!”拓跋玉闭着眼嘟囔,反手就是一抡。
“啪!”
带着起床气的巴掌脆生生拍在敖烈颧骨上。两人同时瞪圆了眼。
敖烈揉着麻的脸颊,看她迷茫的视线聚焦在自己脸上,忽然掐住她后腰软肉:“玉儿梦里还练擒拿手?”
趁她痒得缩脖子,低头咬住她耳垂磨了磨,“这招跟谁学的?嗯?”
热气喷进耳蜗,拓跋玉瞬间炸毛:“属王八的啊你!”
抬脚就踹他小腿肚,却正踢在紧绷的腓肠肌上。
敖烈“嗷”一嗓子弹起来,抱着抽筋的腿满床倒抽冷气。
拓跋玉慌忙坐起身,看他蜷成虾米的样子又急又笑:“活该!让你招我!”
手指却下意识按上他痉挛的小腿,掌心用力揉开硬邦邦的筋疙瘩。
敖烈疼得直拍床板,眼角飙泪还不忘贫嘴:“谋杀亲夫……你这是打击报复!”
门外“哐当”一声响,楚言的尖叫穿透雾气:“老祖!主上的腿被夫人踹断了!”
陆吾端着药盅立在门口,目光扫过拓跋玉绯红的耳垂、敖烈抽搐的小腿,还有床单上蹬乱的褶皱。
他把药碗搁在案上:“化瘀药汤,加了二钱透骨草。”
瞥了眼敖烈龇牙咧嘴的表情,又补一句,“再加三钱黄连,专治欠揍。”
陆吾的脚步声消失在廊下后,拓跋玉掐着敖烈腿肚的手指突然加了三分力。
“嘶——轻点儿!娘子这是要废了我啊?”敖烈缩着脖子嚎,人却往她跟前又凑了半尺。
“废了清净!”她瞪他,掌心却诚实地放柔力道,顺着绷紧的肌理来回推按。
药油混着他身上的汗味蒸腾起来,竟酿出些暖融融的甜意。
敖烈忽然不吱声了,只把下巴搁在她肩头,呼出的热气挠得她颈窝痒。
晨光终于拨开雾气,金纱似的披在她低垂的睫毛上,他盯着那颤动的光斑。
鬼使神差哼起不成调的边塞小曲——是成亲那晚他醉醺醺拎着酒坛,在月下跳战舞时唱的。
拓跋玉揉按的手蓦地顿住。
“难听死了……”她小声嘟囔,耳根却透出薄红。
敖烈得寸进尺地蹭她耳垂:“夫人当年夸我嗓似莺啼呢。”
“放屁!我说的是‘瘆得像狼嗥’!”她反手拧他腰侧软肉,却被他擒住手腕。
温热的掌心裹住她微凉的指尖,带茧的拇指一下下摩挲她虎口的旧伤疤。
窗外雾散云开,一缕阳光正跳进药碗,将深褐汤药晃成剔透的琥珀。
他忽然低头,吻轻轻落在她手背凸起的骨节上。
“管它狼嗥莺啼,”他笑声闷在她间,“横竖这辈子你就得听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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