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成功闯过了熔金海、水晶悬圃、心魔幻境,战胜了强大的金乌傀儡,付出了血的代价,终于将这至关重要的神器握在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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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只是开始,修复蓬莱封印,还有三件神器在等待着他们。
“走,回云梦山,与真人和大圣汇合!”敖广小心翼翼地将扶桑玉枝收好,眼中神光湛湛。
两道龙影再度冲天而起,带着希望与新的使命,划破熔金海上空炽烈的云霞,向着来路疾驰而去。
身后,那片水晶珊瑚林在玉枝被取走后,光芒渐渐黯淡,缓缓沉入翻腾的金色熔岩之中,仿佛完成了最后的使命。
云梦山涤尘居,晨光穿透湿漉漉的茜纱,晕染进涤尘居的卧房。
那光仿佛有了实质,丝丝缕缕,在漂浮着细微尘埃的空气中流淌,最终泼洒在满地散落的衣衫上。
那玄色绣着暗银龙纹的锦袍与月白素绫的罗裙交叠缠绕,恰如两条暂时休憩、难分彼此的藤蔓,被光影镀上了一层流动的碎金。
在这片静谧而慵懒的金辉里,拓跋玉长长的睫毛似蝶翼般轻颤了几下,缓缓掀开。
宿夜的迷蒙尚未完全褪去,映入眼帘的,是头顶熟悉的鲛绡纱帐幔顶,以及透过茜纱变幻着光影的天色。
然而,最不容忽视的存在,是紧紧箍在她腰间的那条手臂。
敖烈仍在沉睡,英挺的眉峰即使在梦中也不甚舒展,似乎还残留着昨夜的某种激烈情绪或深重疲惫。
他侧身拥着她,将她整个裹在自己宽阔的胸膛与臂弯之中。
下巴抵着她的顶,温热的呼吸均匀地拂过她的额角鬓,带着独属于他的、如深海暖流般令人心安的气息。
他抱得那样紧,带着一种近乎本能的、失而复得后不容置疑的占有与守护,仿佛稍一松懈,怀中的珍宝又会消失不见。
拓跋玉几乎能清晰地听到他胸腔内沉稳有力的心跳,那韵律透过相贴的肌肤,一下下敲打在她的心弦上。
一股饱胀的暖流与难以言喻的酸楚同时涌上心头,分离的煎熬、重逢的狂喜,以及此刻这沉甸甸的、几乎令人窒息的依恋,都凝聚在这无声的拥抱里。
她微微动了动被他压得有些麻的手臂,指尖轻轻拂过他微蹙的眉心,试图抚平那梦中的褶皱。
她的动作极轻,带着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久违的娇憨与宠溺,一句低如蚊蚋的叹息滑出唇瓣:“傻龙…”
这声叹息,如同投入静湖的一颗小小石子,瞬间打破了敖烈深沉的梦境。
他覆盖着浓密睫毛的眼睑骤然一颤,如同受惊般猛地收紧手臂,那力道之大,几乎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拓跋玉猝不及防,低呼一声,整个人被这股突如其来的力量带着向上提了提,额头几乎撞上他的下颌。
她下意识地抬头,恰好迎上他猛然睁开的双眼。
那双眼睛,仿佛瞬间吸纳了所有泼洒进来的晨光,熔铸成最纯粹、最炽烈的黄金。
金瞳初醒时带着一丝尚未聚焦的迷蒙,似笼罩着薄雾的骄阳。
然而在看清怀中人儿面容的刹那,迷雾骤然散去,只剩下无边无际的、几乎要满溢出来的璀璨光芒。
那光芒里蕴藏着深海般的眷恋、失而复得的狂喜,以及一种近乎虔诚的专注。
拓跋玉仿佛被这双金瞳摄住了魂魄,跌入了一片温暖而汹涌的熔金之海。
无需言语,那目光已诉说了千言万语——是不容置疑的拥有,是失而复得的狂喜,是刻入骨髓的珍视。
敖烈并未立刻松开她,只是稍稍放松了力道,让她能更舒服地依偎在自己胸膛前。
他低下头,用下巴眷恋地蹭了蹭她柔软的顶,深深吸了一口她间清冷的幽香,那香气总能奇迹般抚平他血脉中属于龙族的燥烈。
“玉儿……”他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低沉沙哑,像被最细软的砂纸打磨过,每一个音节都带着滚烫的温度,落在她耳畔,“不是梦……”
像是为了再次确认,他收紧了环着她腰肢的手,坚实的臂膀传递着令人安心的力量。
“嗯,不是梦。”拓跋玉轻声应着,脸颊贴着他温热紧实的胸膛,感受着他说话时胸腔的震动。
晨曦的金粉在他蜜色的肌肤上跳跃,勾勒出流畅而充满力量的肩颈线条。
她抬起手,指尖带着一丝微凉的晨露气息,小心翼翼地、带着无限珍重地抚上他颊边一道极淡、几乎要看不见的旧伤痕。
那是百年前那场惊天动地的仙魔大战留下的印记之一。
她的指腹极其轻柔地描摹着那道浅痕,仿佛要通过这个动作,将分离岁月里未能参与的伤痛与守护,都传递过去。
敖烈闭了闭眼,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任由那微凉的指尖带来一阵阵细微的、直达心底的悸动?。
他捉住她那只不安分的手,拉到唇边,温热的唇瓣印上她的指尖,然后是掌心,每一个吻都带着无声的誓言和失而复得的虔诚。
缠绵的气息在晨光中无声流淌,直到窗外一声格外清亮的灵鹤长鸣穿透静谧。拓跋玉轻轻推了推他:“天亮了,该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