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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烧了。
这个念头让宋斯延紧绷的身体松懈下来。
他维持了一晚上高度集中的注意力,到这一刻才察觉到有些疲惫。
从S市接到电话赶到G市的路途,说长也不长。
对他来说却格外折磨。
兴许是生出这种诡秘的心思就会遭报应。
路上的红绿灯不断在和他作对,每逢路口总是由绿变成红色。
不断的刹车让宋斯延的情绪愈发焦躁,捏着方向盘的手指骨节泛白,不知不觉用了很大的力气。
恩恩现在情况怎麽样?
他身边有人照顾吗?
那个人会不会把恩恩照顾的好?
他既希望宋以恩身边有朋友能够照看他,又不希望宋以恩在没有防备的时候依赖其他人。
矛盾的心理。
直到他赶到人身边,把牵挂一路的人抱起来送到医院,这颗吊起来的心才彻底放下来。
不。
好像也没有完全放下。
宋斯延盯着宋以恩睡着时不自觉微微张开的唇,那湿软的触感似乎还印在他唇上无法挥散。
他在医院的时候亲了恩恩。
这是事实。
并且他心里没有任何後悔。
和他想象中的感觉一样,很乖也很可爱。
因为呼吸不过来下意识抓紧他衣服的动作也让人心痒。
宋斯延擡起手靠近熟睡着的人,拇指按在他的下唇。
稍稍用力,唇肉便下陷一块,嘴唇里面深红色的肉露出来,还有那安静躺着的舌尖。
萧锋总在他耳边念叨:“你这样要遭天谴的啊,雷劈,天雷滚滚!”
怎麽样都可以吧。
宋斯延想。
他是愿意的。
……
在宋斯延毫无察觉的时候,那睡着的人睫毛细微地动了动。
很快,宋以恩睁开眼睛,充满水汽的双眸与他撞个正着。
“你……”
宋以恩迷茫地开口,却发现嘴唇没办法完全扯动。
宋斯延把手收回来,面上没有变化:“睡醒了?”
男人从床上起来,弯下腰把他的被子扯起来盖好,又顺手探了探人的额头。
“应该没什麽事了。”
他的语气很平静,看不出任何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