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千怒目圆睁,咬牙切齿地威胁道:“废物,还有胆子逃?”
他掏出定身符就贴在叶扶光身上,:“可别忘了,当年你测灵根时让整个测灵台黯然无光的时,到现在还是笑柄呢!”
“不过……”赵千从上到下打量起叶扶光,:“生的倒是真不错,可惜你来错地方了,要是去合欢宗还能混个炉鼎当当,那群妖人就爱搞随地大小睡,不出五天就给你搞到香消玉殒丶撒手人寰,也算是给修真界做点贡献了——当肥料的贡献。”
叶扶光的神色难得阴郁起来,他极少有表情管理失控的时候,声音也鲜有的带上几分不悦。
“你若再纠缠下去,就休怪我不客气,你们三个,一个画皮妖照显形镜——里外不是人,一个烂口袋里装烂泥——兜不住也扶不起,还有一个筑基丹当饭吃——修为不够全靠磕药,说白了都是假仁假义假慈悲的货色,强抢东西还说的冠冕堂皇,也不知道是谁在炼丹炉里放了臭豆腐,把你们这三个臭货炼出来讨人嫌。”
赵千被这话气得半死,:“你怎麽突然变硬气了?知道我的家世吗?胆敢这麽和我说话!”不管什麽三七二十一,他抄起灵剑就向叶扶光袭去。
“叮!”
一声脆响後,将要刺入叶扶光心脉的剑尖化为粉末状消散。
赵千顿感不妙,壮起胆子支支吾吾道:“谁…是谁!快…快给老子…滚出来!”
“何必那麽心急嘛…”一位白衣修士从林中缓步走来。
他轻掀起帷帽纱帘,一张含情美人面也随之显露,明明是那样的妖冶浮艳,却有股拒人千里的距离感。
除叶扶光外的三人皆被惊到连呼吸都滞了滞,吞吞吐吐半天说不出来话来。
不用怀疑,这天降好心人正是曲亭瞳。
他微微蹙眉,:“根据缥缈门门规第二十三条,对同门动武者,严惩不贷。”然後,曲亭瞳伸手指向三人组,:“是要去自首,还是让我亲自押送你们到执法堂?”
赵千连忙狡辩道:“没有,曲真人你误会了,我们是和叶师弟闹着玩呢…”
曲亭瞳歪了一下头,若有所思道:“哦,我还以为是打架斗殴呢,原来是闹着玩啊,不过——”
他话头一转,给在场所有人施加了定身术:“你们这些话还是给执法堂说去吧。”
话毕,一只传讯纸鹤衔着留影石从袖口钻出,向着执法堂的方向飞去。
曲亭镇淡定地从储物袋中掏出一套桌椅和茶具,并在原地沏好了茶,他捧着茶具像是自言自语,也像是对着赵千他们说道:“没事的,我们都在努力的活着。”
闻言,赵千他们的脸色难看极了,:“曲真人,从前没得选,这次我想当个好人……”
曲亭瞳:“那真是太好了,可惜我眼神不好,看不见你洗心革面後,自带功德光环的样子…”
赵千:“倒也没那麽圆满……”
执法阁来的速度很快,没等曲亭瞳喝完第二杯茶,他们便风风火火地赶到了。
来的人不多,也就十六个人吧。其中还有执法阁阁主兼缥缈门大长老的单鲂鲤。
刚一到场,他们不由分说就把赵千等人扣走,准备押回去审判。
临走前,单鲂鲤还不忘给曲亭瞳一袋子灵石,说是今日种种多亏你了,这是检举费。
曲亭瞳似笑非笑地接过,目送执法阁的人离开後,他饶有兴味收回茶具和桌椅,头也不回地往山门处奔去。
既没有拿走叶扶光身上贴着的定身符,也没有和叶扶光说一句话。
在他即将离开叶扶光的视线时,少年终于忍不住开口道:“曲真人,不来救救我吗?”
曲亭瞳蓦然回首,语调轻松道:“救你…那根本困不住你,我还要下山玩呢,大长老给的报酬那麽多,够我挥霍的了。”
叶扶光眸光微暗,一把扯上身上的定身符,随手掐了个隔音结界:“赵千的叔叔被革去执法阁副阁主之事,和你有关系吧。”
曲亭瞳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真聪明,你是怎麽发现的?但话又说回来,这麽聪明的你,又怎会被他们欺负?”
按理说主角不应沦落至此啊,莫非天道喜欢看苦情戏?
叶扶光:“从你拿出留影石的时候——我曾在缥缈门各个隐秘处见过许多相似的,只是你僞装用的幻术确实高明,若没有师父曾传给我的法子,确实很难察觉。”
“当然,我知道这些并不足以说明什麽,但那日发现後,我故意在留影石前说想要化灵露,次日去医馆後,你便主动把化灵露给了我,如果一次也就罢了,偏偏我试了三次,三次皆是如此。”
曲亭瞳皱了皱眉,:“你,到底是什麽时候起就想算计我的?我只想多刷些心选对象的好感值而已,我这麽努力有什麽错呢?”
收集情报难道不是攻略前的必备功课吗?爱情本来就是昂贵之物,更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那作为战争来说,知己知彼,方可百战不殆啊。
那在心选对象常去的路放留影石不是战术吗?唯一的缺点是他预判了我的预判!
可说来也怪,本以为外门弟子日常任务多,又要挑水砍柴又要洗衣做饭,抽空还得去打扫炼丹房,给各个长老的灵宠洗澡,一年到头也就那麽几节公开课能上……
都忙成这样了,还是有人能欺负到叶扶光的头上,早知道就应该多放些留影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