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已经满员了,你只能跟我挤一间。”
张止点点头,“那你师叔呢?”
“你管他做什麽?”
“尊敬长辈。”
元自真翻了个白眼,“我呸!”
那头宁折竹自从进了屋才好受点,没有那麽多眼熟的视线盯着,就开始想着要怎麽从人家眼皮子底下跑出去。
奈何闻人殊一路上都将他的心事看得透透的,一直紧紧拽着他没松开。
到了屋里关上门窗,草草点燃一簇烛火。
“先前你跑什麽?”
“我看仙长有旧要叙,自然不好做那煞风景的人。”
闻人殊看着他,眼瞳里倒映出烛火跃动的影子。
“我无旧可叙。”
“哦,”宁折竹面不改色,“我事先也不知道。”
“扶摇山静虚门下只有我一人,自修道以来就是这样。”
宁折竹看了他一眼,“那你那位师侄叫什麽?”
“问他做什麽?”
“问一句,免得今後认错了人。”
“元自真。”
忽然沉默一阵,谁也没有开口。
宁折竹怕他误会别的,又开口解释说,“方才在那座破庙里,我不是故意要放他们走。”
“我知道。”
宁折竹挑起眉,“你知道什麽?”
“莲娘在他们手里。”
宁折竹突然笑起来,凑近了他,“仙长就不怀疑我们是串通好了的吗?”
闻人殊手指在衣袖底下微屈了屈,眼神没看他,“想说什麽?”
“仙长是把我当成朋友了吗。”
闻人殊悬着的心松懈下来,手指伸展,往桌子上倒扣的杯子里提起来两只。
茶壶里却没水。
“道士和妖本是对立,我和道长做不成朋友。”
他本以为闻人殊怎麽着都会气恼,没想到对方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非要我用剑架着你的脖子才满意吗?”
宁折竹冲他笑的像个狐狸,“仙长不是最擅长这种事了麽。”
闻人殊似乎被他怼的没话了。
起身放好剑,拎着茶壶出门。
“累了就去榻上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