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听到的吗?苏泽诩默然无语,阿肆这是什麽可怕的听力。
“内部叛徒?”
“嗯,他们将中枪的那个人推进了海里。”阿肆侧耳仔细探听。
苏泽诩只能听见海浪与水声,刚才的某一瞬间确实水声突然变大。
“与我们无关,你可以继续睡。”阿肆淡定地说道。
苏泽诩听着他没事人的语气,失笑,“你就不担心吗?我们似乎和带有枪支的匪徒在一艘船上。”
阿肆扶着他躺下,还将被子给他盖好,或者说裹更恰当。
“不担心,我也不是好人。”阿肆坦然地回答。
苏泽诩有点想笑,但确实他们已经在海面上,就算忧心也没用,他选择相信阿肆的判断,现在好好睡一觉恢复体力才是真的。
可能因为阿肆诡异的安慰,苏泽诩躺下後没一会儿就觉得真的有些犯困,逐渐沉入梦中。
在苏泽诩睡着後,阿肆突然睁开眼,黑暗中他的眼睛泛出不正常的光晕。
他缓缓坐起身下床,阿肆站在床边看了一会儿苏泽诩的睡颜才转身出门。
他下楼的动静很轻,哪怕出现在手握枪支的三个人身後,对方也没有思考察觉。
其中一个人正靠着栏杆抽烟,含糊不清地说着话,“那家夥这会儿应该都已经被喂鱼了,行了赶紧回去,海风太大冷的要死。”
那人抽完烟转身就看见阿肆站在後面,吓了一大跳,“我靠你谁啊!大晚上不睡觉站在这里!”
其馀两个人也转身,他们脸上带着刀疤,眼神不善地盯着阿肆。
“刚才的枪声你没听见吗?竟然还敢过来,不要命了?还是想吃枪子?”
阿肆看着他们手里的枪,语调很平,透着冷意,“就是听见枪声所以才过来找你们。”
“什麽?”他们没听懂阿肆的话。
阿肆也没打算让他们听懂,只是幽幽地叹了口气,“你们的枪声吵到他睡觉了。”
“怎麽?你是来找我们算账的?你要是想死我不介意给你来一枪。”其中一个人脾气明显更加暴躁,直接将枪口对准阿肆。
“这年头居然还能看见不要命的傻子,让我看看先打你哪个部位……”
还没等他扣动板机,眼前忽然晃过一道身影,下一秒他的手里一空,只听扑通一声,这人的身形已经消失在甲板上。
阿肆掂量着手里的枪,比划着对准旁边两个已经傻眼的人,“放心,我不会开枪,会吵醒他。”
那两个人不知道他在说什麽,只觉得遇到了疯子,当即就想要将阿肆当场击毙。
可惜他们连板机附近都没有碰到,手里的枪已经全部一空,再擡头,对面高大的男人手里已经有了三把枪。
“你丶你……”他们转身想跑,但阿肆手里的枪口正对着他们。
“你们手里还有枪吗?”阿肆面无表情地问道。
“没有了,真的没有了。”那两个人双腿发软,连连摇头。
阿肆点头,将手里的三把抢全都扔进海里,“那我走了。”既然没有枪,那这些人就不会再吵到苏泽诩睡觉。
他离开甲板原路返回,出来一趟只是为了处理会影响苏泽诩睡眠的东西。
阿肆轻手轻脚地回到房间,他关门的动作很轻。
但靠在床边的时候苏泽诩的脑袋突然动了动,对方迷糊的声音传来,“……你出去了吗?”
“没有,是风声。”阿肆低声回答。
苏泽诩含糊地应了一声,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就又睡了过去。
阿肆还在回味他刚才的鼻音,和平常清醒状态下的苏泽诩,带着不易察觉的亲昵。
他脸上浮现出僵硬的笑意,这样的苏泽诩只有他见过。
他悄悄伸手,将苏泽诩脸颊旁的发丝拂到耳後,又不满足地想要碰一碰对方的睫毛。
还没碰两下就被苏泽诩偏头避开,含糊的骂声响起,“别玩了,睡觉……”
阿肆心尖发烫,念念不舍地收回手,这样的苏泽诩看起来软乎乎的,可爱。
安静下来的房间窗外停留着两只海鸟,它们互相啄了啄羽毛,休息後再次振翅。
日出的金色光晕洒落在波光粼粼的海面和它们的雪白羽毛之上。
苏泽诩感受到窗外透进的光线,闭着眼将被子拉上蒙住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