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戴了一副做旧的皮护腕,边缘用红线缝着不规则的毛边,护腕上别着一枚小巧的银马刺徽章。这是她十八岁生日时,纪如瑄送的礼物,虽然平时骑马用不上,但她总说“戴着才有牛仔的感觉”。头上随意扣着一顶浅米色牛仔帽,帽檐压得低低的,刚好遮住她微微上挑的眼尾,只露出高挺的鼻梁和抿着笑的嘴唇,整个人透着股又野又飒的劲儿。
其次是林潇然,浅杏色的修身骑马服刚好衬得她身形舒展,衣料是略带肌理感的棉麻,不软塌却透着温和。
袖口绣着三缕浅棕色的麦穗纹,针脚细得近看才明显,既不张扬又添了几分质感;腰间系着同色系的窄皮带,刚好收住腰线,比之前的宽松款更显利落。
脚上是深棕色的及小腿骑马靴,是她很喜欢的颜色和款式,也是纪如瑄特意为她挑的。
最後压轴的才是纪如瑄,深棕色修身马术服裹着她挺拔的身形,腰间束着银扣皮带,把腰线掐得利落。
袖口挽到小臂,露出腕上的皮质护腕;脚上是黑色长筒马靴,靴筒贴着小腿,踩在草地上时,靴跟轻叩地面,带着股说不出的飒气。
沈念瞧她这幅样子,突然想起了什麽问道:“你马呢?”
“你怎麽骂人呢?”纪如瑄瞬间转过头看沈念。
“我不是这个意思,是你的马匹呢?”
“它还得等一下下,我刚看它有些不舒服,让它去吃草了。”
“嗯?你还能听懂马在说什麽?”
纪如瑄摸着自己的马鞭,笑着回应:“当然能,这匹马除了我之外没有人能让它听话。”她擡擡下巴,瞧着沈念身後的马。“我看出来了,它很喜欢你,还说自己今天的发型不错。”
那是匹浅灰色的小马,肩高1。55米,毛是特有的“烟灰蓝”色调,短而密,像揉过的云团,在阳光下会泛着淡淡的银辉。最特别的是它的鬃毛,带着自然的小卷,垂在额前像顶软乎乎的小帽子。
沈念顺着目光看去,伸手摸着马的鬃毛,“灰风啊灰风,你听到这位大小姐说你什麽了吗?她说你发型不错,比我的还要潮流哈哈哈!”
“我给潇然挑了一匹温顺的母马,方便她作为新手学习骑马技巧。”
“我牵了她好久,要不是瑄瑄告诉我怎麽正确的牵引,她恐怕一辈子也不会从马厩里出来。”她身後摸着自己身旁浅棕色的母马,肩高1。5米左右,身形比惊雷纤细,却不显单薄,线条柔和得像块融化的奶。它的毛发光滑柔软,摸起来像绸缎,尤其是颈部的鬃毛,被林潇然梳得整整齐齐,还特意编了两缕细辫,末端系着浅米色的小绒球。
额头前垂着两缕软毛,遮住一点浅棕色的眼睛,让它看起来总带着点温顺的委屈感。
“要不就叫它糖豆吧,还怪可爱的,你觉得呢?瑄瑄?”
“当然可以,你想叫它什麽就叫它什麽。”
“哎哟……瑄瑄~潇然~”沈念捂着自己的胸口,弯腰做出干呕的样子,“你俩快把我恶心到了,求你了,我今天不想吃狗粮。以及……”她食指一指,直冲冲对着纪如瑄的鼻尖,“快把你的黑马牵出来,我等不及了。”
纪如瑄拗不过她,只能返回马厩,去牵自己的马出来。
林潇然还在摸着“糖豆”的毛,突然就感觉自己被黑影笼罩住了。她还以为是天上有乌云遮住了阳光,结果擡头一看,是纪如瑄骑着一匹又高又壮的骏马。
马的肩高近1。7米,肌肉线条像被刀刻过般紧实,尤其是肩部和後腿的肌肉,当它走动时能看到肌腱在短而密的黑毛下滚动,蕴藏着爆发力。
它的鬃毛和尾巴浓密如泼墨,没做过多修剪,自然垂落时带着股野性,风一吹就漫天扬起,像黑色的火焰。
纪如瑄牵着缰绳,“去,惊雷,认识一下你的另一个主人。”
眼神格外锐利,深棕色的瞳孔像淬了冷光,在林潇然靠近时会立刻昂起头,前蹄轻轻刨地,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声,透着十足的警惕。
林潇然感觉到马喷出来的鼻息,觉得有些压迫感,“我有点怕……你这匹马太高大了……”
“怕什麽?我先给你展示一下它的英姿吧,这样能让你感受到它的美感。”
还没等林潇然反应过来,纪如瑄轻轻抓住缰绳,惊雷一下昂起头,扬起前蹄,发出了尖锐的啸叫声。她再用双腿夹了一下马侧,惊雷立刻撒开蹄子跑起来,黑色的鬃毛在风里飘着,纪如瑄的骑马服下摆被吹得扬起,远远看去,像一道黑色的闪电划过草场,帅得让人移不开眼。
林潇然看得眼睛都亮了,攥着缰绳的手松了些。沈念凑过来,小声吐槽:“你看她那得意样,不就是会骑个马吗?至于吗?”话虽这麽说,却还是掏出手机,偷偷拍了张纪如瑄骑马的背影。
纪如瑄骑了一圈回来,惊雷稳稳停在林潇然面前,她翻身下马,动作流畅得没一点停顿。
“该你了,”她走到林潇然身边,扶着她的腰帮她上马,“脚踩实马镫,身体稍微前倾,别往後仰。”林潇然被她扶着腰,能清晰感受到纪如瑄掌心的温度,紧张得心跳都快了,刚坐上马鞍就想抓纪如瑄的手:“我……我怕摔。”
“有我呢。”纪如瑄站在奶糖旁边,一手扶着马鞍,一手帮她调整缰绳的位置,“你看,缰绳要握在掌心,别太用力,不然奶糖会紧张。”她的声音放得很软,凑在林潇然耳边说话时,气息拂过林潇然的颈侧,林潇然的耳朵红得发痒。
沈念在旁边举着水杯,感觉自己像个多馀的布景板。
“我说,要不我先去马场的小木屋等你们?我在这儿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