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要在规则之内周旋,又要护师弟安全,她必须沉下心来,做出最妥当的选择。
大而锋利的器具自然不能选,小而锋利的必然要见血,最好选择隐而不伤的……
目光扫过布满尖细密刺的鬃毛刷上,宋岐灵眼睛倏地一亮。
就是它了。
她捏紧刷柄起身,便见桌案上的其馀刑具一概消失不见,庄老的声音在空中响起,“既选定了,那便施刑吧。”
宋岐灵缓步走向刑架。
刑架上的人微微一动,锁链发出细碎的轻响,她擡眸正对上那双沉静的眼睛,握着刑具的手不由自主地收紧。
这刷子握在手中直刺得皮肉生疼,可一想到自己待会要用它做些什麽,她便愈发心虚。
“得罪了。”
宋岐灵深吸一口气,向他伸出手来。
顾连舟不解地垂眸,便见师兄纤长的手指没入腰间,下一瞬,系带松散而开,外袍被缓缓褪下,露出线条分明的上身。
肌理算不上虬结,却紧实匀称,腰线收得极细,没进腰带之中,鲜少见光的皮肤白皙光滑,在昏黄光线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他还未从这突如其来的袒露中回神,师兄已俯身蹲下,伸手握住了他的脚踝。
“等等……”顾连舟浑身一颤,下意识便要挣脱,那看似轻柔的指节却如铁箍般纹丝不动。
宋岐灵恍若未闻,指尖灵巧地挑开鞋带,将皂靴缓缓褪下。
顾连舟屈膝欲收,却被锁链牢牢锁住,毫无反抗的能力。
细带散开,足衣剥离。
微凉的空气触上裸露的足肤,他难堪地蜷起脚趾,却在师兄掌心触及足弓时骤然僵直。
鬃毛刷轻轻落在他的脚心。
细密的尖刺蹭过皮肤,顾连舟周身猛地一僵,脚踝下意识地想缩,却被铁链牢牢固定住。
起初只是细微的颤抖,随着刷毛在那敏感处持续游走,他终于抑制不住地笑出声来。
庄老不解于这动静,挪动座椅来到刑架跟前,神色复杂:“二位这是?”
宋岐灵被他说得分神,刷子迅速地扫过涌泉xue,顾连舟顿时变了神色,整具身体在铁链束缚中剧烈扭动。
“师丶师兄……”他喘息着求饶,眼角沁出泪花。
见此情状,庄老方满意地点点头,冲宋岐灵竖起大拇指来,“寻常刑罚索然无趣,还是这瘙痒之刑更为猛烈,妙哉,妙哉。”
“庄老,请你站远些,免得我一会儿伤及无辜。”宋岐灵头也不回道。
“是是是。”庄老识趣地回到赌桌前,拾起茶壶替自己倒了杯茶,听着不远处难耐的笑声,只觉入口的茶都甘甜了几分。
宋岐灵站起身,将毛刷往上移,沿着腰线滑过,尖刺搔过敏感处的触感又痒又麻,顾连舟再也忍不住,笑声从喉间涌出来。
起初还是克制的低笑,到後来便无法控制,畅快出声,胸膛随着呼吸剧烈起伏,连带着手腕脚踝上的锁链被扯得哗哗作响,细碎的碰撞声在空荡的刑室里格外刺耳。
刷子轻巧地滑过脖颈,引得男人一阵战栗。
笑声在刑架上空回荡,带着几分难耐的挣扎。
宋岐灵心头一紧。
既是刑罚,便不能让他笑得如此畅快。
思及此,她当即上前一步,伸手捂住他的嘴唇,所有的笑声顿时化作压抑的呜咽,在她掌心震颤。
“师弟,当真是对不住啊。”
她凑近顾连舟的耳畔低语,由衷地感到抱歉。
手中的动作却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