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不行。”谢宇第二次回答。
“你说的是人话吗?俺们是有施工许可证的,能明白不,你赶紧搬走。”
谢宇懒得废话了,索性闭上眼睛不言语了。
“这楼之前是停工了半年,但是市领导下死令了,这楼必须年底……”
“你得了吧,跟他说市领导不领导的,他能听懂啊?”
谢宇笑了,他确实听不懂。
西装男满脸不解地望着谢宇,最後用右手食指抹了一下鼻子对手下人说:“行了,别磨叽了,一会开发商来了,看我们清障清成这逼样肯定急眼,来,把他轰出去。”
几个安全帽犹豫了一下。
“合计啥呢啊,撒逼楞的,头年还想回老家过年不?”
也许是过年二字触发了几个安全帽的思乡之情,大家向谢宇围过来,七手八脚地要去抢他屁股下的铺盖卷。但谢宇坐得很淡定,有两个人稍微用用力,没抢动,第三个人看到了墙根下的那排书,伸手要去抢书。
谢宇猛地睁开眼睛,发出了自己第三次回答:“操你妈。”
只见谢宇伸出左手迅速叼住了那人手腕子,往怀里一拽,那人身子不由自主地向谢宇靠近,就在他嘴对嘴要亲上谢宇的时候,谢宇猛地脑袋後仰,再向前急速探去,不偏不倚地撞到那人的鼻梁骨上。
鼻血溅到了那本笛卡尔的《谈谈方法》上。
谢宇不干了,一脚将那人踹开,然後在衆人再次围上来之前站了起来。
这时,两个安全帽从背後要掰谢宇的肩膀,谢宇猛一弯腰,左脚脚後跟为轴,哈腰转了个一百八十度,探出双手将那二人懒腰抱住,嘴里发出一声大喝,猛地将那二人向楼板外推去。
衆人要来拉他,但谢宇身子灵,速度快,三秒钟後那两人整个被谢宇从二楼推出楼外,从三点五米高的位置重重摔到楼下,将一楼那排电动车撞散了架子。
谢宇此时背对着楼内,身後被一记闷棍打中了肩膀。他身子晃了一下,只觉得肩头受到了一股刺穿伤,好悬从二楼跟着飞出去,站定後缓缓回过身,只见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叔手里攥着一根木板,上边嵌入的钉子已经泛红,大叔估计也是第一次打架,脸上除了成年男人共有的爹味,更多的却是惊恐。
谢宇一个健步窜到大叔近前,将远攻变成了近战,大叔的长棍发挥不出任何威力,反倒是谢宇的双拳一次次猛烈地袭向大叔的脖颈处丶腋下丶肋骨,大叔被打得节节败退。
另有两个男人一齐向谢宇冲过来。谢宇深知好汉难敌四手的道理,最後照着面前大叔面门一记重拳,大叔捂着脸踉跄了几步,仰面栽倒。後冲上来的两人,一个从後边抱住谢宇的腰,另一个斜楞眼从地上捡起一块板砖绕到谢宇正面,扬起手就要拍下去。
谢宇双腿猛地往地上一蹬,靠着反作用力整个人飞起来,将身後那人压在身下,擡起双腿,将屁股朝向对面正面。砖头重重地砸到了谢宇左膝後侧的腘窝。谢宇赶紧翻过身去,将左肘猛地击向身下的那人太阳xue,只一下,那人便双眼上翻,昏了过去。
扔砖头的男人再次捡起砖头,冲过来要砸谢宇的脑袋,谢宇双手撑着地面,将身子向男人下三路悠过去,两条腿伸直,双脚重重地踢中那人的两个膝盖,那人惨叫一声栽倒,谢宇捡起砖头照着那人的面部猛地拍了下去……
身後只剩下那西装男人一人,他看着谢宇发出了凌厉地一声尖叫。
砖头碎了。
碎在了斜楞眼脑袋旁二十厘米处的水泥地上。
斜楞眼缓缓转过头,看着砖渣,此时他应该是世界上最能理解碎碎平安的人。
废弃楼瞬间恢复了安宁。
西装男没有任何攻击力,谢宇也懒得理他。他这时才感觉自己左腿膝盖後方传来难忍的疼痛,他一瘸一拐地向自己的“床位”走去,弯腰一点一点收拾自己的东西。
西装男倚在墙角,委屈地说:“不是,老弟,你要是听劝能搬走,今天这架,咱也不是非打不可吧?!”
谢宇正拿起那本笛卡尔的书要塞进铺盖卷里,他晃了晃手里的书,冷冷地说:“我打你,是因为你们把它弄脏了。”
此时窗外的朝阳从地平线升起,今天是阴天。
阴天,也是新的一天。
谢宇终于是背着铺盖卷,瘸着腿离开了废弃楼,消失在街头。
虽然受了重伤,但计划不能变。
今晚夜幕降临,他要进入5号女寝。
作者的话
朱子侨
作者
05-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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