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波荡漾,屏风上投出交叠的身影。亲兵们早被拓跋玉打得远远的,此刻帐外只有一轮孤月,静静照着这对久别重逢的眷侣。
突然,敖烈动作一顿。拓跋玉正疑惑,却见他眉心浮现一道黑气——是无天佛祖的暗伤作了!
“烈哥?”她慌忙捧住他的脸。
敖烈却勾起嘴角,就着这个姿势将她抵在桶边,声音沙哑:“没事”他低头封住她的唇,“让我好好看看你”
水花四溅中,谁也没注意到,敖烈背上的龙纹正在黑气侵蚀下,渐渐变成血红色。
夜已深,烛火摇曳。
敖烈抱着拓跋玉从浴桶中起身,水珠顺着她的梢滴落,在青砖地上洇开一片深色。
他大步走向内室,拓跋玉湿透的素白中衣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窈窕的曲线。
“放我下来”她轻捶他的肩膀,声音却软得不像话。
敖烈低笑,不但没松手,反而将她搂得更紧:“夫人方才在浴桶里可不是这么说的。”
烛光透过素纱屏风,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敖烈俯身时,肩背肌肉绷紧,在屏风上投下极具压迫感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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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常年握剑的指节分明,此刻却极尽温柔地穿过拓跋玉散落的青丝。
拓跋玉仰头时,纤细的脖颈拉出优美的弧度。她下意识抓住案几边缘,指尖因用力而微微白。
案头的文房四宝被撞得凌乱:青铜镇纸被碰倒,在檀木案几上滚了半圈,最终卡在一叠公文边缘。
狼毫笔从笔架上震落,笔尖残余的墨汁溅在展开的军报上,恰好晕染了“突厥”二字。
拓跋玉余光瞥见,忍不住轻笑:“明日还要用这些文书”
敖烈吻住她的唇,含糊道:“让他们重写。”
辗转至梳妆台前,铜镜映出拓跋玉绯红的脸颊。
“别”她伸手去挡镜子,却被敖烈握住手腕。
“让我看看你。”他声音沙哑,另一只手取下她间最后一支玉簪。青丝如瀑垂落,扫过铜镜表面,模糊了映出的缠绵身影。
天光微亮时,拓跋玉精疲力竭地伏在敖烈怀中。
帐外突然传来亲兵急促的脚步声:“将军!突厥使团提前到了!”
素纱屏风上烛影轻晃,映出内室交叠的人影。
敖烈皱眉,正要作,却被拓跋玉按住手臂。
她撑起身子,虽眼尾还带着红晕,语气却已恢复清明:“替将军更衣。”
当亲兵捧着铠甲进来时,只见案几上的文书已被整理妥当,唯有那支狼毫笔仍躺在地上,笔杆上残留着几道浅浅的指痕。
敖烈低头,在拓跋玉额头落下一吻,温热的唇贴着她微凉的肌肤,低声道:“时辰还早,你再睡一会儿。“
她半阖着眼,指尖无意识地勾住他的袖口,声音带着未散的倦意:“早些回来”
他轻轻“嗯”了一声,将她的手拢回锦被中,又替她掖了掖被角。
敖烈穿戴整齐后,站在床榻边静静看了她片刻。晨光透过纱帐,在她脸上投下细碎的光影,睫毛在眼下映出浅浅的阴影,呼吸绵长而安稳。
他转身走向外间,对候在一旁的侍女沉声吩咐:“好生照顾夫人,等她睡醒后,务必让她用早膳。”
侍女低眉顺目地应下:“是,将军。”
走到门口时,敖烈又回头望了一眼。屏风后的床榻上,拓跋玉翻了个身,青丝散在枕畔,像是水墨画中晕开的一笔。
他唇角微扬,这才大步离去。
亲兵早已牵马等候多时,见敖烈出来,立刻上前禀报:“将军,突厥使团已至城外十里亭。”
敖烈翻身上马,神色已恢复往日的冷峻:“走。”
马蹄声渐远,帐内,拓跋玉在睡梦中无意识地往被中缩了缩,唇角却微微弯起,似是做了什么好梦。
?侍女轻手轻脚地进来,将半开的窗子关小了些,免得晨风惊扰了夫人的安眠。
敖烈策马出城时,霜色正爬上他的铠甲。昨夜缠绵的暖意犹在指尖,此刻却被朔风吹得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