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烈呼吸一滞,脑海中骤然闪过零碎片段——血海翻涌,他持剑而立,而跪在面前的女子抬头看他,眼中含泪却带笑:“烈郎,这一剑,我替你受。”
记忆如潮水般退去,他猛地攥紧拳头:“那是上一世的事。”
“可这一世,你依然在躲。”她轻声道,“躲你的罪,躲你的情。”
琉璃观音衣袖一挥,敖烈不知自己身处何地,眼前薄雾一片,他驻足四顾,薄雾如纱,缠裹着他的视线,他呼吸一滞。
忽然,雾中浮出一缕微光,似远似近,如星如萤。他伸手欲触,那光却倏然散开,化作万千琉璃碎片,映照出——一片无垠的南海。
南海之上,终年大雾不散。
雾中藏着一座琉璃佛国,佛国中央立着一尊白骨观音——琉璃为骨,佛心已死,唯有一滴泪凝成舍利,镇压着三百年的怨气。
敖烈乘舟破雾而来,剑尖挑开重重水汽。他的逆鳞在烫,仿佛感应到了什么。
“三太子,好久不见。”
雾中传来空灵女声,琉璃观音踏浪而立,白骨指尖拈着一枚幽蓝龙鳞——正是敖烈上一世亲手剥下的那片。
“还给我。”敖烈剑锋直指她心口。
琉璃观音轻笑,白骨身躯忽然透明,露出内里蜷缩的拓跋玉的魂魄。
你当年剥下逆鳞时,可没这么心软。
剑尖微颤,敖烈看见自己的倒影映在她琉璃骨上——竟是一张流泪的脸。
敖烈的剑尖抵在琉璃观音的心口,却迟迟未能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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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白骨指尖轻轻拨开剑锋,幽蓝龙鳞在她掌心浮动,映出他动摇的双眼。
“你下不了手。”她低笑,“因为你知道,这一剑刺下,碎的会是谁的心?”
忽然,四周雾气翻涌,南海的浪声渐渐远去。敖烈眼前一花,再睁眼时,竟已置身于一座熟悉的龙宫寝殿——那是他与拓跋玉的新婚之夜。
红烛摇曳,纱帐轻垂。
床榻边,坐着一位身着嫁衣的女子,盖头下露出一截白玉般的下巴。
“玉儿?”敖烈呼吸一滞,手中剑“当啷”落地。
女子缓缓掀开盖头——竟是拓跋玉的面容,只是眼中含着琉璃观音的幽光。
烈哥哥。她轻声唤他,指尖抚上他的脸,三年了,你可曾梦到我?
敖烈浑身僵硬,理智告诉他这是幻象,可心跳却不受控制地加快。她的气息、温度,甚至间淡淡的龙涎香,都与记忆中的拓跋玉一模一样。
“你不是她”他咬牙,却无法推开她。
“重要吗?”她贴近,唇几乎擦过他的耳垂,“此刻你眼里看到的,心里想的,是谁?”
烛火“啪”地爆了个灯花。
敖烈猛地扣住她的手腕,将她压倒在锦被之上。嫁衣散开,露出雪白肩头——那里本该有一道剑疤,如今却光滑如初。
“你连她的伤都复刻不了,也敢扮作她?”他冷笑,手却不受控地抚上她的腰。
她仰头看他,眼中水光潋滟:“那你为何不放手?”
——因为太像了。
像到让他想起大婚那夜,拓跋玉也是这般看着他,眼中盛着星海,对他说:“烈哥哥,从今往后,你的劫我来渡。”
而现在,这个幻象中的“她”勾住他的脖颈,吻了上来。
唇齿交缠间,敖烈尝到了血的味道——是那枚龙鳞在她舌尖化开,三年前的痛与欲一同翻涌而上。
纱帐无风自动,嫁衣层层委地。她冰凉的手指划过他心口的逆鳞伤疤,每触碰一次,就有一片琉璃从她身上剥落,露出内里鲛人公主的魂魄。
“你看清楚”她在喘息间呢喃,“我究竟是谁?”
敖烈瞳孔骤缩——身下人的面容竟在鲛人公主与琉璃观音之间不断变幻,最后定格成一张日也思,夜也想的娇妻拓跋玉的勾魂摄魄的模样。
敖烈再难自持,一把扣住她的腰肢,将她压进锦被深处。嫁衣如火,在纠缠间寸寸散落,露出雪白肌肤。她仰颈轻喘,指尖划过他心口那道逆鳞伤痕,引得他浑身紧绷。
“烈哥哥”她低唤,声音与记忆中的拓跋玉分毫不差。
敖烈眸色愈深,俯身吻住她的唇,舌尖抵开齿关,仿佛要将三年的思念尽数倾注。她的回应热烈而缠绵,双臂环上他的脖颈,将他拉得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