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清远突然发现,最近出现了很多学生被逐出教会的事,这些学生无一例外都曾对顾声做过什麽。
也是从那时起,明清远开始关注顾声。
明清远发现,在发生了那麽多事後,顾声的日常依旧一成不变,宿舍,学堂,食堂,图书馆,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活动。
而其他学生似乎也隐约发现了那些被逐出教会的学生与顾声有关系,之後再没有人欺负顾声,但是也没人靠近他,所有学生躲顾声就像是在躲瘟神。
只有明清远,越是观察顾声,就越对顾声感兴趣,之後他开始试着接触顾声。
然而明清远马上发现,顾声很那接近,不管明清远是约他出门,还是约他研习教义,都被顾声礼貌的拒绝了。
越是被拒绝,明清月就越是想亲近顾声,于是他换了一个策略,他故意在图书馆坐在顾声身旁,和顾声看一眼的书,然後假装有不懂的地方询问顾声。
而顾声会拒绝明清远的邀约,但是从不拒绝他的询问。
顾声总是会很耐心的和明清远讲解那些内容。
明清远渐渐发现,虽然最开始他确实是抱着故意接近顾声的目的提出的问题,但是每次在顾声讲解後,他总能有新的领悟,顾声是天生的老师。
而且明清远渐渐明白了牧首的句话,顾声真的是天才。
神学与其他学科不一样,即使在近代加入了很多科学化的内容,但是它依旧是一门唯心的课程。
神学重辩论,谁能说服对方,谁就是对的。
而顾声总是那个胜利者,他可以说服任何他想说服的人。
明清远看向顾声的眼神慢慢有了变化,从最开始的好奇变成了仰慕。
作为一个虔诚的教徒,在明清远看来,顾声就是被神选中的人间话事人。
顾声说的那些话,都是神的旨意。
在明清远看来,顾声未来会成为司祭,成为主教,成为大主教,甚至成为牧首。
而明清远愿意追随顾声。
所以虽然顾声依旧对明清远表现的很冷淡,顾声会回答明清远的问题,但是从不和明清远有更多的接触。
顾声的眼中似乎只有书,其他的一切都无法入他的眼,即使明清远天天与顾声并肩而坐,也没有在顾声眼中留下一丝痕迹。
然而明清远并不在意,在他看来,神的使者就应该是这样看似近在咫尺其实远在天边不可接触。
时间来到毕业考试,作为考试的一部分,学生们需要上台对这老师进行演讲。
明清远的演讲很顺利,他拿到了最高分,每位老师都对他赞赏有加。
明清远也很满意自己的表现,他目光希冀的看向顾声,希望能从他脸上看到哪怕一丝的赞扬,毕竟在明清远看来,自己算是顾声半个学生。
然而他失望了,顾声只是漠然的越过他走向讲台。
下一个要做演讲的是顾声。
明清远压抑住内心的失望,开始集中精神听顾声的演讲。
顾声的演讲很精彩,或者说太精彩了,他推翻了很多原有的理论,重新解读了教义。
如果说明清远的演讲让老师们起立鼓掌,那顾声的演讲就是让老师们集体失语,那已经超出老师们可以理解的水平。
于是,在顾声演讲完场後,整个大厅陷入短暂的沉默,在沉默後,是瞬间爆发的议论声。
老师们没有给顾声打分,而是纷纷站起来与顾声辩论,有人认为顾声重新解读教义的行为是对神的侮辱,有人单纯的想要顾声解答疑问。
一时间,演讲变成了辩论,顾声一人对抗整个老师团队。
对于所有的问题,顾声都一一回答,而且是让提问者无法辩驳的回答。
这场辩论并没有在老师团队败下阵後结束,老师们开始呼朋唤友,誓要将顾声这个学生辨死。
越来越多的人来到这里,加入辩论,最开始是司祭,然後是主教,甚至连大住家都来了,最後连牧首都来了。
这种辨经现场,已经百年未见,明清远作为旁观者,只是看着就感觉心潮澎湃,他感觉自己正在见证历史。
神学似乎在这一刻,重新解构然後重组,而那个解构的人,就是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