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孙立刻调出监控:“找到了,他们就在这!”
监控画面里,林赛把车停进度假山庄的室外停车场,夏也下车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回头瞥了一眼摄像头。
秘书推门进来,走到夏胤修身边小声耳语:“林先生回来後就没再出门,保镖一直在楼下守着,没见他出来过。”
“但那辆车是昨天租的,而且——”她停顿一秒,“租赁合同上的名字不是林先生,也查不到那个名字的任何信息。”
这说明林赛知道自己被监视,出行都用的假身份。
夏胤修沉思几秒,扭头交代闫叔“看看他们身後有没有尾巴”,就转身离开了。
夏也在马厩来来回回走了好几圈,挑了一匹没有套马鞍和马笼头的黑马。
“这匹不行,还没有驯化,很野。”驯马师是藏族人,说话带着那边的口音。
“那我更喜欢了。”夏也抓着马鬃翻身上马,两腿一使力,黑马就腾腾腾地跑出了马场。
驯马师连忙追出去,恐怕夏也被摔下来。林赛拦住他,笑道:“放心吧,他是在马背上长大的。”
说话的功夫,马已经跑远了。原本桀骜难驯,谁骑摔谁的野马突然变得很乖,任由夏也驱控驾驭。
“我们轮番上都没搞定的嘞。”驯马师惊呆了,“你这个朋友了不得哟,有没有兴趣来我们马场做活?”
“再说吧。”林赛一甩马鞭,追了上去。
窄小的山路迎面驶来一辆黑色轿车,夏也操控黑马让开路,擦肩而过时突然有种被盯视的感觉。
他回头看那辆车,感觉自己有点惊弓之鸟——那是马路上最常见的车,落地价不超过七万,夏胤修不可能坐这种车。
白马追上来,与黑马并肩而行,一同拐入右侧山路,消失在密林里。黑色轿车向後倒行一段路,倒到弯道口时突然停了下来。
夏胤修坐在後车座,透过後视窗望着夏也的背影,久久没有回头。
他从未见过如此恣意,如此鲜活的夏也,宛如马背上自由的风,也像来自草原的王子,眼里有暴雨都无法熄灭的热,让人无法移开双眼。
秘书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感觉夏也骑马的模样有点眼熟,思索一瞬才想起来曾经见过。
那时夏胤修十八岁,开会时突发易感期,不得不临时中止会议。
S级的Alpha易感期症状比常人强烈,对其他Alpha的信息素有很强的攻击性与敌意。夏胤修每次打完抑制剂都会把自己关起来,不和任何人接触。
但公司人多,即便从专属电梯离开,也要经过大堂,秘书立刻取出可以屏蔽信息素的手环和止咬器。
夏胤修只佩戴了手环,然後就像没事人似的,坐在SUV的後车座,用电脑将中断的会议开完了。
回到萧山祖宅的时候,他一下车,就差点被迎面奔来的一匹枣红色骏马撞上。
之所以是差点,是因为马背上的Omega及时勒紧了缰绳。
“哥。”夏也微微扬起下巴,望过来的目光有些得意:“你怎麽连躲都不躲,别人可没有我这麽好的技术。”
夏胤修凝视着骏马上的少年,“除了你,还有谁敢在院里骑马。”
夏也吐了吐舌头,翻身下马,跑过来抱住了夏胤修。
他比夏胤修矮十几厘米,脑袋刚好怼在夏胤修胸口,这让他仰起头来看人笑的动作很像在撒娇:“爷爷和闫叔都不在,只要你不说,肯定没人知道。”
夏胤修身体僵直一瞬,不大自然地挪开了视线,没和他对视。
他抽走秘书手中的止咬器,戴上,然後才把人推开,声音莫名有些沉:“你也是这麽贿赂佣人的?”
“他们哪敢管我呀。”夏也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抓着夏胤修的胳膊晃来晃去:“别告诉爷爷呗,闫叔也不能说,好不好嘛?哥——”
夏胤修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也许是夏也凑得太近,也许是夏也撒起娇来太有迷惑性,这一眼,夏胤修看得有些久。
站在一旁的秘书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心里非常震惊。她想起夏胤修分化後在部队接受过意志力训练,教官不光找来了高匹配度Omega,还故意没给两个人打抑制剂。
最後Omega难受得晕了过去,夏胤修却纹丝不动,始终清醒地与人保持距离。
所以,这应该是他分化以来,第一次佩戴止咬器。
“闫叔怎麽说。”夏胤修收回视线。
秘书回过神:“没有尾巴。”
夏胤修脸色缓和几分,像是松了口气。
“山庄老板已经联系上了,”秘书说:“他说小少爷没有定房。林先生本来想定,但小少爷阻止了,说他不一定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