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和张大人还有令狐滈,应该都是有人请来的,否则她与这几人压根不相熟或者压根不认识,他们为何这麽巧合的出现在她需要的场合,还一口答应要帮她。
至于是谁请来的,不是温庭筠就是温璋。在她看来,是温璋筹划了这一切的可能性比较大,毕竟温庭筠全程都在自己身边,没有时间去请人帮忙。
“最先是因为房主李某生意失败,把祖宅压在我这,後来他又拿钱赎回去了。第二次,李某因为赌债,再次把祖宅压在我这,可是第二次,是他的夫人花重金来找我买。”
说着,王老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她说这是她家小姐留给她的唯一东西了,她要还给她,所以我也没有多要她钱,便宜卖给她了”
“所以这房子,最终应该是属于李某她夫人的,至于後来她有没有还给她小姐,我就不知了”王老讲完,鱼幼薇的心终于定了下来,这冤屈,距离洗干净,不远了。
此时张大人接过房契,就只是看了一眼,便将其给了令狐滈。
令狐滈:“张大人,怎麽说?”
“这房契,我也是印象极深,当初王老带着那李某的夫人来找我我做这个见证人,我就跟他说,这房子你卖亏了?便宜了。”
令狐滈:“恩?然後呢?”
“王老就说,这房子对她,应该意义非凡,我平生最敬佩有情有义的女子,情谊比金钱重百倍千倍,不亏。所以这房契,确实是属于李某夫人的,而非李某”
鱼幼薇趁热打铁,继续追着府尹给出另外的答复。“府尹大人,既然已经证明了,这房契是李某夫人所有,那现在,您是否可以看一下信件的内容了,方才王老也提倒了,夫人有意将房子赠送给她家小姐呢,而我母亲,正是这位小姐”
府尹气的鼻孔都要冒烟了,他忍住不提声道:“等本官看看。”
在他看信的间隙中,令狐滈走到鱼幼薇的身边,饶着她走了一圈,然後啧啧啧地点头,又向温璋点了点头。
这麽空闲的时间,没有人敢吱声,都沉默着等候府尹开口。
“咳咳”府尹尴尬地咳了两声。
“本官方才是在房契归属情况不明的情况下,勘定这信件真假难辨。如今真相大白,按信中所言,李家兰氏,的确有意将房屋赠送给她家小姐,也就是堂下被告,所以被告抢占他人房屋的罪名不成立。”
他“啪”地拍了拍桌子,气虚的样子,他的底气在已经完全泄露,气场在各位看热闹的人面前,也是消散无馀。再加上他前後判案结果完全相反,使得他的威信也严重受损。
这时,人群之中已经没有人在应承他,按着他的思路来讲话了,局势呈现出一边倒地相信鱼幼薇与她母亲。
这一个罪名是洗掉了,还有另一个罪名,该如何洗掉,鱼幼薇正愁着呢,她的思绪又突然被人打断了。
今日是怎麽了,他们两家的邻里矛盾,竟然仿佛惊动了整个京城。
“哎哟喂,这不是每天都去我那找我们姐妹的汪官人嘛。”
人群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群穿着打扮花枝招展的女人,他们大约四五个的人样子,个个涂脂抹粉,香气仆人。站在人群中极其抢眼球。
“对啊,昨日还在我那,说隔壁来了一个美娇娘,想尝尝”
“不是说人家孤儿寡母的,每天在墙头偷看上一眼,就双腿发软吗,怎麽今日,偷看到这里来了”
几人叽叽喳喳地对话不停,要是原本喧闹,堂下吵闹的情况下,估计也没有那麽的招摇,只是从王老一来,要求大家安静以後,所有人都乖乖听话,说话也不敢大声。
以至于这几个女子的谈论,虽然声音不大,却传遍了整个公堂。
那邻居男子更加羞得擡不起头了,竟然将脑袋躲进了她媳妇对的臂弯里。
府尹冷声怒斥道:“风尘女子,如何能出现在公堂之上,都给我赶出去!”
这些个女子叽叽喳喳的,被轰出了公堂,虽然他们只是短暂的出现了一下,却足矣给在场的所有人以震撼了。
府尹见着状告之人心思已经昭然若揭,便给了他最後一次机会,问道:“你有什麽要说吗?她们所言,是否属实?”
男子沉默不语,他不知道怎麽回答,若是说不属实,他要怎麽解释,他还没想好。
他不说,自然有人替他说。罗氏此时,终于鼓起勇气站了出来。
“回禀大人,他们说所言都是事实,他确实是常去烟花之地,也想要侵害这母女两,这伤就是他侵害未遂被反击了。”
男子突然疯了似的,扑过去掐住罗氏的脖子,口中声嘶力竭地吼着:“你个贱人,胡说八道,我掐死你!”
好在衙役们反应快,才救下了罗氏。
她拼尽力气,跪在鱼幼薇和母亲跟前,磕了三个响头“对不起了妹子,你也看到了,我若是不照他的要求说,会被他打死的,实在对不住你,要杀要剐,都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