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幼薇也回过身去,那人从人堆里走来,很随意地自行推开了拦着看客的栅栏,走进堂中。
鱼幼薇大惊,这不是令狐滈嘛,也难怪了他敢这般无理,这般放肆,原来是他呀,但是他为什麽会来着,还如此张扬。
然後她下意识反应过来,今天她是女装,这身份就马上要瞒不住了。
她迅速地低下了头,也没有注意他身後跟着的是谁,反正她不认识。
“我今日在家与廉政属司的张大人喝茶,听闻这里热闹得很,闲来无聊,正巧,张大人也有兴趣,所以过来看看,还真的是热闹非凡。”
廉政属司,这个词,成功引起了鱼幼薇的注意,这不是正巧是她想要去找证人的那个部门吗。既然她进不去,那如今有人来自那里,总还是有点希望,至少可以打听一下的。
她瞬间又重燃了希望,等待着机会去问问清楚。
府尹一看,这是宰相之子来了啊,也顾不得他是不是扰乱公堂,赶忙从椅子上起身。他原本是那副这里我最大的样子,如今,姿态骤然间降了八个等级。
“哟,令狐大人,张大人,你们真的是,来也不打声招呼,我好让下面的人去迎接一下你们啊,你看现在,可是怠慢了啊”
令狐滈摆摆手道:“嗐,我两就是来看个热闹,不想打搅了您办案,你随便让人给我们两找两把椅子就行,我们一旁听听。”
鱼幼薇虽然没有擡头看他,但是他讲话很是硬气,再加上被人捧着的居高临下,气场简直是碾压在场的所有人。这与她当日雅集上见到的那个,被她怼得哑口无言的傻大个,天壤之别。
府尹有些为难,这两尊大神要在这里看热闹,那他怎麽办,事情不是他说了算了啊,他这束手束脚的,多难受。
他正想着怎麽劝他们两离开,令狐滈就拉着张大人自己找地方坐下了,一点也不与他客气,然後催促着:“赶紧的赶紧的,您继续办案。”
鱼幼薇也管不得那麽多了,她集中生智,既然现在廉政属司的人在这,想必这府尹也不敢太过猖狂,颠倒黑白。
不如趁着这个好机会,将提问贯彻到底,直接把这两位象征光明和公正的看客,拉进这局面中来。
“大人,小女子想问个问题”
没等府尹制止,鱼幼薇就继续要说:“既然廉政属司的张大人。。。。。。”。
府尹急了,他知道鱼幼薇要问什麽,赶紧命衙役阻止鱼幼薇,衙役一板子抽打在她身上,她瞬间被拍倒在地。剧烈的疼痛传遍了整个後背,痛的她龇牙咧嘴的。
温庭筠与温璋见状想要闯进去,还是被拦在外面。
“住手,让她说!”
令狐滈大声呵斥衙役,愤怒的他直接站了起来,飞扬的眉毛呈倒八字形,颇像张飞,府尹这才罢休。
鱼幼薇在母亲的搀扶下艰难起身,而她已经心疼得泪流满面,泣不成声了。
“既然张大人在场。。。。。。。。”因为疼痛,她顿了一顿,“买卖房屋时,一般找廉政属司何人做为见证人呐”
张大人指了指自己,“找我啊”
鱼幼薇大惊又大喜,这麽巧的吗,有他在,他要找的两名证人已经有一位在场了。
这世上竟然有这麽巧的事情?他令狐滈正好闲来无事地想看热闹,正好走进她的公堂,正好还带了一个张大人,是她需要的证人。
她不信,这绝对不是巧合,令狐滈肯定是故意出现的。但是至于为什麽他要特地来帮她,她还不清楚。
更神奇的是,令狐滈见到女装的鱼幼薇,一点也不吃惊,说明,他早就知道了。
鱼幼薇喜出望外地问府尹,“有张大人的证明,可否证明房契的归属。”
府尹摇了摇头,还有一个中间人,不能少。这是他最後一道防线了,也是他不承认房契的最後一副挡箭牌。
虽然他提的要求是很苛刻,但是其实也是说的通的,确实需要两个证人才能证明房契的归属问题,所以他也没有觉得心虚。
于是,鱼幼薇又开始陷入了思考。
“是在等我吗?”人群外又传来了另一个男子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