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主终于忍不住了,她觉得鱼幼薇怎麽这麽小心翼翼的,小心翼翼地让人心疼。
“我知道,你不必付钱不必做什麽,就在这里安安心心住下去吧,想住多久住多久,你要将这里当成你的家,我倒是觉得很荣幸的。”
鱼幼薇实在是想不通了,为什麽温璋的一个锦囊有这麽大作用,这观主与温璋,究竟是什麽样的关系。
她斗胆不礼貌一次,想要询问观主与温璋的关系。她挠了挠头道:“观主,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你莫要怪我唐突。”
“你问吧”她一点都不生气,只是将那香顶端的相会顶掉,笑着等着鱼幼薇的问题。
“您和温璋是什麽关系啊?为何你要这样无条件地帮我。”
观主早就猜中了,鱼幼薇会有次疑问,意料中了,更是一脸地自得意满。
“我与温璋的渊源,还要从很久远的时候开始讲起。当年我其实是身在青楼的一个烟花女子。说来就是泪,我当时自认是与自己心爱的男子结为了夫妻,为了能让我与爱人私奔,我还差点连累了我家小姐被逐出家门。可是婚後好景不长,我丈夫因为生意失败,就把我卖到了青楼抵债。”
鱼幼薇觉得她的经历听着,好像很耳熟,似乎也有人与她讲过这样的故事。
观主继续说道:“我在青楼认识了不达官显贵,又一次,遇上了第一次来青楼的一个男子,他是被好友骗着来此的,那个人就是温璋他爹爹。”
“难道……您继续说”鱼幼薇猜测,观主与温璋他爹爹之间或许还有一段感情。
观主一眼看穿了鱼幼薇的想法:“如你所想,我确实与温璋的父亲有过一段情,可是像我这样身世不清不白的人,如何能与他在一起。後来我被人陷害,说我谋杀亲夫,是我杀了将我买到青楼那所为的丈夫。”
说起这件事情,观主依旧是耿耿于怀,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受得住自己被人这样诬陷的吧。
“结果我被判了死刑,是温璋他父亲救了我,虽然救人的方式不光彩,他也说,这是他这辈子,做过的唯一一次违背大唐法典的事情。”
“再後来,他带我回了家,温璋的母亲待我如同亲姐妹,我从未想过,她竟是这样一个温柔大度的女人。这种温暖是我这辈子享受过最暖的暖意,除了我家小姐,这一家子给我的恩惠,足以让我为他们出生入死。”
鱼幼薇这就明白了,即使爱人,又是恩人,难怪她这样疼温璋,他带过来的人,不管什麽事,一定照办。
她真想着,突然恍然大悟,她说怎麽这个经历听着耳熟呢,她母亲当年的丫鬟,不就是这样的遭遇吗。她越想越觉得温和,这简直与当年她听到的那个故事一模一样啊。
她就怀着问问的心态,就算不是,也没什麽,若是她真的是她母亲的侍女,见她依旧好好活在这世上,母亲应该会很高兴的吧。
她有点激动,语速都加快了,问道:“观主,我还想问您一个问题?您莫要怪我唐突。”
观主嘟了嘟嘴,嗔怪道:“你这施主,我是修行之人,不会轻易动怒的,您问吧。”
“您在修行之前,是不是有过一个名字叫兰琪?”
“你……你怎麽知道?”一直很淡定很从容的观主,在鱼幼薇说出这个名字的一刻,瞬间堡垒崩塌了。
“果然是您啊,这可太意外了,我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了。”鱼幼薇激动地从凳子上跳了起来,她的猜测成真了,她母亲当年为了兰琪的死痛哭了许久,原来她还如此好好地活在世上,这对她而言,简直是天大的喜讯了。
“是温璋告诉你?”观主猜测着,这个名字代表着她最惨痛的过去,她已经不用这个名字许多年了,也早就没有几个人知道,她曾经叫兰琪。
鱼幼薇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不是的,我魏晏秋之女,鱼幼薇。”
“魏晏秋,魏晏秋?”观主重复着这个名字,这名字如同刻在她血液之中那般深刻,“你是我家小姐的女儿?”
她说话都哽咽了,难以置信让她声音开始抖动,突如其来的惊喜将她多年修行的喜怒不形于色彻底击溃了。
她的眼中饱含了泪水,她一遍一遍地问鱼幼薇,“你是我家小姐的女儿?”
她就等着鱼幼薇的回答。
“是的,我是!”鱼幼薇猛地点了点头,回答地很干脆。
在观主听到这个回答的同时,早已经占据她眼眶的泪水,在那一瞬间,夺眶而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