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中不断闪出她吻着他,他薄唇覆着水光,诧异又欣喜。
“醒了?”
低沉的声音蓦然打断她的尴尬,倚寒倏然起了身,便见他坐在桌前,早就换回了鹤灰色的衣袍,手执书卷,垂首瞧书。
这个点,他不睡觉居然在看书。倚寒连头也不敢擡:“醒了。”
她不擡头便瞧不出他在生闷气,她假装自己什麽也不记得:“昨晚那酒喝着甜甜的没想到这麽醉人,害的我什麽也不记得,连花灯都没看着。”
“不记得了?”
倚寒佯装不在意道:“是啊。”
“我记得呢,阿寒紧紧抱着我非要吻我,夫君夫君的喊,娇的很。”
倚寒脸一热,脸色不自然了起来。
“就是不知道你喊的是衡之还是我。”
此言一出,倚寒脸色凝固。
宁宗彦思来想去一夜,还是忍着没有像之前那样愤怒质问,犹如针尖对麦芒,剑拔弩张最後两败俱伤。
他想要的是一个爱妻,不是仇人,他也舍不得那样了。
“什麽意思?”倚寒脸色也冷了下来。
“你把我认作了他。”他神色淡淡,语气笃定。
他面上平静,心头却滞涩难忍,犹如千百只蚂蚁在啃噬,胃部气得都隐隐作痛。
她对衡之就是这样吗?既热情又娇媚。
倚寒见他发现了,索性也就承认了:“对,你穿了青色衣袍,我喝醉了,便认错了。”
她言语间皆是不负责任的无所谓,像极了那冷漠无情的转身就走的负心人,为了防止他暴怒,她很谨慎的只承认了这一次。
末了她还没好气的强词夺理:“即便是我认错了,那也是你自己穿那青色衣裳,可不是我逼你的。”
宁宗彦脸色紧绷,额角青筋隐隐可见,他起身逼近,倚寒面上登时浮现防备,她後退至床上,拉过来被子,小心翼翼地盖住了自己。
她宛如吃了哑药,闭嘴不敢再说了。
宁宗彦见她这模样心头更似狠狠拉扯,面上的怒意差一点就要爆发。
“是,一切都是我自愿的。”他平静的说,“所以,我将要继续履行我身为你未来夫君的职责。”
唯有占有,才能洗刷他心头发泄无处的愤恨。
倚寒怔了怔,他不生气?
“什麽职责?”她犹疑的问?
下一瞬,一阵凉意陡然滑过全身,他的手捏着她细细的脚腕,把她拖拽了过来,宁宗彦俯身在她耳边说:“以前定是我做的不好,才叫矜矜对前人念念不忘,从今日起,我会做的比以前更好。”
耳边明明是热息,倚寒心头却充斥着凉意。
宁宗彦极致温柔极致撩拨的吻铺天盖地落了下来,她还敏感着,哪里经受的住,从前他下手粗重,她的手腕丶脚腕时常被捏出痕迹,现下温柔的好像在护着什麽瓷娃娃。
倚寒有些无措更有些头皮发麻,更让她惊诧的是他居然叫自己矜矜。
太诡异了。
她下意识就想逃跑,刚爬出几步,就响起了裂帛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