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日偷听到了,长公主要给侯爷娶亲呢。”
倚寒却捕捉到了不一样的信息:“长公主来过?何时来的。”
薛慈登时捂着嘴,警铃大作:“我警告你你可别又瞎盘算,今日苦头还没吃够吗?即便长公主来,那你也出不去,长公主不会知道你的存在,侯爷更不允许你出去。”
倚寒仰望着帐顶,扯了扯唇角,那可不一定。
“放心吧,我就是问问,这宅子平时不是不会有人来吗?”
薛慈挠头:“确实不会,可能只是偶尔罢。”
倚寒闻言不说话了,似是睡着了,薛慈瞅了瞅她而後起身蹑手蹑脚的离开了,顺带为她关上了门。
翌日,宁宗彦与他母亲丶驸马一同前往丞相府,马车停在府门前,大长公主的仪仗颇为庄重,四骑的马车,无数婢女丶嬷嬷丶侍卫开路,她下车时艳光四射,高耸的发髻金冠夺目。
驸马陪同身侧,她的手轻轻搭在驸马手心。
与此同时,宁国公府的马车也停在了门前,国公爷扶着殷老夫人率先下车,而後一衆女眷随後而至。
旁观的宾客暗暗嚯了一声,前媳妇与前婆家撞一起了。
当年栗阳大长公主与宁国公的和离那是闹得沸沸扬扬,貌似便是因为婆媳关系不合,宁国公又苦大长公主强势已久,索性和离。
这麽多年男已婚女已嫁,各自圆满,但还是不少宾客隐隐有看好戏的想法。
两队人马狭路相逢,即便是殷老夫人也得给长公主见礼,她冷着脸屈膝:“老身见过大长公主。”
裴氏理了理衣襟,尽量叫自己气质不落下风,对方雍容华贵,自己便温婉贤淑。
长公主眼都不带斜视的,径直走了进府。
直接不给老夫人和国公爷脸面,老夫人当即气得脸色铁青,她自诩也是戎马一生,诰命加身,身为长公主,不说恭敬,起码也得以礼相待,结果倒是这般下脸面。
“走吧,母亲,她就是这副性格。”国公爷忍了忍还是说。
宁宗彦走到老夫人面前:“祖母丶父亲。”
老夫人见长孙来了,愤愤道:“你这母亲,当真无礼。”
宁宗彦蹙了蹙眉:“母亲性情直率,以前的事想必多有芥蒂,祖母多担待些。”当年和离时殷老夫人虽死活不放他走,但宁宗彦仍旧跟着母亲离开,这麽多年国公府长公主府来回也是为了孝道。
老夫人脸色不太好看,所谓芥蒂,无非就是当初怀第二子时叫她站规矩,结果她没想到她身体竟那般弱,第二子直接流了,那时已然四月左右。
之後她便大闹进宫,要和离。
二人成婚只为笼络老国公爷,那时老国公已然去世,国公府没了撑着门庭的顶梁柱,加上官家有意打压武将,便直接允了和离。
而後二人又各自大张旗鼓的娶妻。
言罢,宁宗彦也随母亲进了府,老夫人语塞,到底是咽下了这口气进了里面。
宁宗彦对这种宴席极度烦躁,偏偏冀王的女儿容成县主缠得他烦不胜烦。
小姑娘娇纵,理所当然的使唤他,迫于长公主的淫威,宁宗彦冷着脸硬生生的没离开。
长公主笑盈盈道:“待会儿你把容成送回府去,对了,你义父说晚上要与你执棋切磋。”
宁宗彦冷冷嗯了一声。
她亲眼瞧着自己儿子踏上马车後,笑意顿时敛尽。
“去凌霄侯府。”她淡淡吩咐下人。
倚寒正缩在被窝里睡觉,薛慈在一旁哄着她吃饭:“你别绝食啊,吃点吧,这面可香了,可是我亲手擀制。”
倚寒背对着她,身心俱疲:“我不想吃。”
她身体难受的後劲儿上来了,膝骨间涩疼的紧,她早在心里骂了他千百来遍。
栗阳长公主来到侯府後不顾侍卫阻拦,长驱直入,来到了上次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