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寒嗯了一声,揣着怀疑离开了,她回了梧桐苑,问:“侯爷与你说了我可以自由出入这院子了?”
薛慈点头:“说了,但是得我跟着。”
果然,倚寒嗯了一声,没说什麽。
当夜,宁宗彦并没有回来,薛慈说他回了公主府,并且接下来节日可能都不会在侯府住,倚寒面上浮起冷笑,可不,长公主至今都未曾起疑心,定是有他的手笔在。
翌日,倚寒起身後对薛慈说:“我今日想吃你做的面了,那日闻着还挺香的,就是当时我没胃口。”
薛慈一脸得意:“我就知道,你等着,我去给你做。”
说完她就出门了,倚寒确认她走远了後便出了屋门,她刚一出来,就有婢女跟在她身边,她没阻拦,径直往屋外走。
循着记忆来到了昨日的地方。
看守院门的将士并没有拦她,大约是知道她的身份。
倚寒畅通无阻的进了里面。
她站在屋门前,没有果决的进去,踌躇了半响,最终还是选择在屋外拨开了轩窗偷偷摸摸瞧了一眼。
屋内绑着一个男人,身上隐隐有血痕,低着头似乎了无生气,她看不清那人的脸,但心中莫名的直觉告诉她,约莫就是冯承礼。
她心头发沉丶发惊,五味杂陈。
後退间,她的脚无意踩中了一块石头,发出了响声,屋内的人居然被惊动,擡起了头。
她看清了那张脸,却落荒而逃了。
逃回了梧桐苑,薛慈还没回来,她嘱咐婢女:“别告诉薛慈说我去过那儿。”
说完进屋坐在了桌案边,喝茶压惊,也许那婢女会听,也许不会,但她也管不了那麽多。
宁宗彦居然一直都没有放过冯承礼,观他那副模样,肯定是没少挨刑。
为什麽?她不大明白。
明明他不想叫自己杀冯承礼,她始终记得冯叙和她说的话,他如今身陷囹吾,会引来多方忌惮,百害而无一利。
她一直觉得宁宗彦把冯承礼抓来也不过就是为了试探她。
怀揣着不解和困惑她一直在出神。
薛慈端着面碗进了屋:“来了来了,面来了,你好瘦,多吃点。”
她拿了两个海碗装,一人一碗。
“喂,想什麽呢?”薛慈在她面前挥了挥手,倚寒回过了神,“没什麽。”
“快尝尝吧。”她把碗推到她面前。
“这麽多……”
傍晚,薛慈在门外守着,宁宗彦下值归来,踏入了院子,他视线扫过薛慈。
薛慈早就憋不住了:“侯爷,夫人真的去了。”
宁宗彦颔首:“嗯。”
昨日的“偶遇”不过是薛慈得了宁宗彦的授命故意带着倚寒去的戏码。
她今日果然去了。
不过薛慈很疑惑为什麽侯爷要绕这麽大个圈子,直接说不好吗?
屋内,倚寒正垂头吃东西,中午的面食太难消化,她让薛慈给她端了一碗清淡的白粥。
“就吃这个?”宁宗彦语气疑惑,看着她面前寡淡如水的白粥。
“中午吃多了。”
她看起来没有任何的不对,正常吃东西正常说话,宁宗彦目光探究,却没瞧出什麽异常。
“我晚上不在。”
“我知道,要回长公主府。”
二人这麽一来一回的,宛如平常一般。
“我看着你把药吃了再走。”
倚寒希望破灭,方才被他所为升起的那点纠结再度散灭。
她恨不得拍拍自己脑门,清醒一些。
这定是他的手段,上次就叫冯叙过来合夥欺骗试探,这次指不定也是,即便他替自己动手,那自己还不是被他囚禁着,顶多算两厢扯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