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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第1页)

第30章

又一阵风吹来,虞晚猛烈咳嗽几下,而後生生忍住那痒意,任咳意卡在胸腔肆意冲撞,撕开无数细小的血肉,带起一片火燎燎的满足。

她近乎自虐一般体验着这种畅快的痛感。

“带你一起?”她声音断断续续的,唇角勾起,生生扯出一个越发绚烂的笑:“凭什麽?”

虞晚五官生得精致,细细的柳眉如雾一般流畅,杏眼微垂,樱唇微润。组合一块本该显得甜美,却因眉间总蹙着,肤色总是病态的苍白,硬生生逼出一丝不近人情的冷意。

“不凭什麽。”苏子衿擡手将她肩上斗篷的系带打上结,是好看的蝴蝶状。

“我是您的人,无论是生丶是死,都只凭您一句话。”

“呵。”虞晚冷冷笑了一声,凝视着面前的人,“你方才说,总得朝前看,只为熬下去。可你又说,是生是死只凭我一句话。”

她後退一步,拉开了距离:“苏子衿,你不觉得自相矛盾吗?”

“不矛盾,殿下。”苏子衿侧身走到风口处,挡住室外更汹涌的寒意。

“殿下可听说过,有句词叫……”他低着头,看向虞晚白到几近透明的肤色,“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

“这世间,上到皇族贵胄,下到平民百姓和万物万生,最终都殊途同归。”

他顶着她的失神露出一个笑,凤眼勾起些撩人的弧度。

“殿下,既来了,何必匆匆一瞥呢?”

“所以,带上我吧。”苏子衿忽而用极低的水磨调唱了句,曲律婉转又轻柔:“人间雪重——”

那不是虞晚听过的任何一台戏里的词,如江南小调的软语,像是雪落地,像微风又轻又娇地拂过耳廓。

她静静听着他唱,待那一句调结束後才道:“你好像比我想像中的要坚强。”

苏子衿伸手,动作很慢,直到确定了虞晚不会拒绝後,才将兜帽给她戴上。

毛茸茸的帽檐被风吹起,衬得她的脸越发小巧。

他轻声回答:“坚强吗?寻死过的人,才会幻想活着的美好。”

“若不是您将我救下,我已经被碾死无数回了。”

又一阵风吹来,尽数被苏子衿挡下。

他用自己单薄的身体,给虞晚造出一个相对温暖的范围。

“我知道您在想什麽,我懂,因为我也这样想过。”

苏子衿敛眸将眼底的痛意一点点盖住,将最後一句话如呢喃般说出:“可若裴公子知道您这样,肯定会难过的。”

虞晚眼底的雾气又盛出的瞬间,被她狠狠逼下。

她转身朝屋内走了几步,不再站在风口。

“好,带上你。”

*

江南春时总是细雨绵绵,便是冬时雪日也仅有数日。

可那风丶那湿气,总是透过脖缝或是四肢衣缝刁钻地挤入,顺着肌肤溜进血液,覆在骨头上。

土黄的道路上扬起风沙,马蹄落地清脆。

前有数名单人骑乘马匹开路,後跟着一辆通体用厚布帘罩住的马车,一根粗大的单辕向前探出,通过横木将四匹连皮毛都油光发亮的马两两分开。

马车内四角放着密封的暖箱,随着车身的颠簸,时而能听见里面乱炸的噼啪声。

“公主,即将到扬子江了。”

夏蝉端起在府中制好,在路上温过的汤药递上:“您先喝药压一压,待会便要换成船只了。”

车轮滚过凹凸不平的地面,加之赶路匆忙,纵然裹了棉布减震,马车依旧晃得厉害。

虞晚接过药碗,棕黑的水面跟着马车行驶的颠荡而不住泛起一层层涟漪。

她稳住药碗,唇抵在碗边小口喝着,药入口时,唯有眉间轻轻蹙起。

喝药间隙中,她问道:“还有多久到扬州?”

这是她第一次离京,纵然在温暖的马车中,仍能感受到跨域後的环境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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