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暄将几张供词靠近些烛火,上面的说辞与他口中的一致,纸张放于烛火的上方,燃起了一团火焰,映照他狠厉冷冽的神情。
“啊!”那人痛苦地挣扎着,叫唤着。
林暄捏着他的下巴,说道:“还真是忠心耿耿的一条狗。”
“啊!”密不透风的地牢里回荡着一声惨烈的叫声,林暄手指戴着钉戒,划进结了血痂的伤口,随意地旋转,鲜血不断地喷涌出来。
脚趾用力地抵住地砖,面色通红地挣扎,脖颈的青筋暴起,挣扎着威胁道:“大人有本事就杀了小人,何须。。。。。。。费尽周折。”
“不不不。”林暄晃动着手指,在他耳畔低笑道:“我不会杀你,你求解脱,我就一遍一遍地折磨你,我有的是时间,直到你说出真话为止。”
受刑之人欲咬他却扑了空,林暄抽出了钉戒。
“啊!”惨烈的声音响彻地牢,林暄举着钉戒在他面前晃动,上面有倒刺,挂着他的血肉。
林暄将钉戒扔在桌上,洗净了手,回首阴暗地吩咐道:“找个嘴牢的大夫给他瞧瞧,不能让他死了。”
沈芜养伤烦闷,抽出了枕头下的东西,那是她怀疑谋害先帝的一些猜测,目标锁定在侍奉过陛下的宫人及女人。
“不对!”沈芜再次检查,发现了端倪,有人动过她的东西,纸张之间放置的一根青丝消失不见了。
她回忆殿中来来往往的人和细节,最终锁定了一个人。
沈芜努起嘴,气不打一处来,骂道:“陆砚卿,你个心思不纯的僞君子!竟然将我灌醉,偷看我的秘密!”
“皇後。”
沈芜咬牙切齿地低吼道:“青天白日果真不能念叨人,烦人精,僞君子,说来就来!”
宫女们端着华服一字排开,陆理站在榻前欣悦地邀功道:“皇後,这些衣裳你瞧一瞧,可有钟爱的款式?”
沈芜腹诽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陆理瞧她眼神失焦,似乎对这些衣裳没有感觉,心中咯噔道:“这些衣裳是朕亲自选取的衣料和款式,工时花了半月有馀,难道没有一件合她的心意?”
沈芜的伤势已好了许多,行礼多谢道:“臣妾谢过陛下的恩典。”
陆理吩咐道:“你们先行退下。”
林暄满意地在殿外候着,心想道:“陛下这次以衣哄人之法,效果定然不错,看来那些新寻来的话本颇有成效啊。”
陆理拿起一件衣裳,说道:“皇後试试这件如何?”
沈芜推辞道:“臣妾的手暂时无力,离了侍婢不便更衣。”
“朕帮你。”
沈芜的瞳孔微张,堂堂一国之君竟替她更衣!
“陛下,使不……”沈芜欲再次推辞,陆理却将双手搭在她的双肩,以行动堵住了她的嘴。
陆理将她转了过来,动作轻柔利落,如同操控木偶一般。
沈芜垂首不语,陆理说道:“皇後,张开双手。”
沈芜闻言张开了双手,而後理智回归,内心懊悔道:“我怎麽那麽听话!”
陆理为她脱掉外衫,伸向她腰腹间的束带的指尖微微颤抖了一下。
沈芜不敌羞耻心作怪,本能地抓住他的手往外推。
“皇後,你若不放开朕的手。”陆理低眸注视着她,“朕就抱你到榻上再更衣。”
沈芜当即放开他的手,面红耳赤地任由他摆布。
陆理为她穿衣,调戏道:“成婚已有数月,皇後怎麽一和朕独处就这般娇羞?莫非暗自痴恋朕?”
沈芜握紧了拳头,默默地在心中回击道:“痴恋?猪油蒙了心地瞎扯。”
“臣妾自幼受闺训,男女有别。”
陆理为她抚整衣领,在身後俯身道:“可朕是你的夫君,并非旁的男子,坦诚相见亦是情理之中。”
沈芜像熟透的樱桃,对他的浪荡之言竟无力反驳。
陆理欣赏道:“皇後这身甚是好看。”
沈芜说道:“是陛下的眼光不错,臣妾无以为报,不如陛下在安庆殿与臣妾共用晚膳如何?”
陆理目光一亮,饶有兴趣地问道:“莫非皇後亲自下厨?”
“正是。望陛下莫要嫌弃臣妾的手艺粗陋。”
陆理的心扑通扑通地加速跳着,化作了花间飞舞的蜜蜂,陷入了蜜堆里,雀跃不已。
他压制着笑意,背过手去端着架子,说道:“既然皇後诚心邀请,那朕就勉为其难地答应吧。”恐她身负压力,添了一句:“朕的嘴也没有那麽叼。”
沈芜应道:“好。”转身过去捂嘴偷笑,内心邪恶的种子瞬时发了芽,长了根开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