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玉说道:“娘娘,您又开玩笑了。”
陆理多日不曾踏入安庆殿,沈芜总算落得清净,只是帝後不和的传闻愈传愈烈。
秋和殿较往日明亮,宫女脚步匆匆地端着佳肴美酒进入殿中,陆理今夜在此设家宴,款待入京的王爷宗亲。
宫女提灯在前引路,一行人行走于莲塘边上,塘中一片残荷,只剩此起彼伏的蛙鸣。
王爷宗亲入座畅谈,宫女站立两侧忙于侍奉,一派和庆。
夏疏高声宣道:“皇上,皇後娘娘到!”
衆人起身齐声迎道:“微臣参见皇上,皇後娘娘。”
王音姝随在身後一同入座。
沈芜眼角的馀光打量着坐于左侧的两位王爷及王妃,果真气度不凡。
殿中笙箫悦耳,舞女张开双手,扭动着婀娜的身姿舞动着长袖入殿,随乐起舞。
沈芜在一侧低声揶揄道:“陛下,这是臣妾特意安排的节目,可还满意?”
陆理微微偏头,低声应道:“皇後的安排,席中之人甚是满意,朕与有荣焉。”
沈芜腹诽道:“你去伶影阁为的不是美色?我看你还能装到什麽时候?”
陆理内心暗喜道:“话中有话,朕可不会上你的当。”
席间人各怀心思,有人听乐赏舞饮美酒,有人掩袖偷看心上人,甚有人沉默不语观全局。
王音姝的目光不时地落在他身上,菱霜望了一眼王松鹤,只见他歪头示意。
菱霜俯耳问道:“贵妃娘娘,您可是醉了?奴婢扶您回殿?”
王音姝调转视线看向王松鹤,严肃的神情,带着警告意味的眼神正凝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她不管不顾地举起酒杯向他示意,一饮而尽,回首低声道:“菱霜,我还没醉呢,不用那麽心急地送我回宫。”
菱霜为难地向王松鹤投以求助的目光,他微微晃头,示意罢了。
酒过三巡,祝酒令的游戏也随之落幕。
王音姝自告奋勇道:“陛下,臣妾愿吹上一曲为大家助兴。”
陆理愉悦道:“既然贵妃有此雅兴,就来一曲吧。”
沈芜的视线紧随着她,姝贵妃走至殿中央,微微偏头便可以与他相视。
笛音袅袅,诉尽衷肠。
陆理将剥好的栗子递给沈芜。
沈芜正与坚硬的栗子壳斗智斗勇,一碟剥好且饱满的栗子送至她的案前,她望向陆理的目光里尽是惊诧。
陆理解释道:“皇後别误会,朕顾着听曲,手不自觉地剥了栗子且不喜欢吃。”
沈芜移开目光,努嘴腹诽道:“我误会什麽了?难道误会你心悦我吗?真闲!不喜欢吃就随便塞给我?”
沈芜不吃嗟来之食,随手递给了碎玉。
沈芜的一举一动落在陆理的眼中,他负气地双手互搓,发红的指尖和指缝中仍残留着栗壳碎屑,咬牙切齿地连喝了几杯,心中斗气道:“朕再为你剥一个栗子,朕就是路边的野狗!”
宫女不慎手滑将美酒洒在安王的衣裳上,他离席更衣。
王音姝脸颊微红,说道:“陛下,臣妾不胜酒力,望陛下允臣妾先行告退。”
陆理吩咐道:“菱霜,好生伺候贵妃。”
沈芜恐不胜酒力,先行离开了宴席,途径□□的低矮石山群之时,她听到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碎玉。”沈芜唤道:“你可听到了什麽声响?”
碎玉应道:“娘娘,现下起风了,您许是听错了。”
风掠过树梢,叶子晃动,发出沙沙的声音。
沈芜拿过宫女手中的灯笼放轻脚步往前探,说道:“本宫应该没有听错,确是一阵脚步声。”
碎玉立即警惕地环视四周,擡手示意身後的宫女们停在原地,她一人跟在沈芜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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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大家都去哪里玩了呀?[让我康康][让我康康][让我康康][让我康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