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士士气高涨,庖厨抡起了大勺,脸上的汗珠不断滴落,嘟囔道:“嘿嘿,终于可以放盐巴了!”
“朕从不相信命由天定,只信事在人为!”陆珹亲临城门看着陆理的麾下缓缓靠近城门,天地陷入一片白白茫茫,大军像一条黑蛇游走在大地上。
兵临天下,陆珹的目光落在陆理的身上,只见他瞪着马鞍缓缓从军阵中而出,莲九和萧栀在他左右两侧,警惕环视城门之上的一举一动。
“四哥,许久不见。”陆理率先开口,嘴角噙着一抹微笑,如往日一般寒暄。
“五弟,朕与你同为手足。”陆珹高声道:“而今你大军压城,这是什麽意思?”
“哈哈哈哈哈。”陆理闻言不禁笑了,顺着他的话茬:“四哥这话说得奇怪,朕不过是出城秋猎,游玩累了自当回程,倒是四哥紧闭城门,何故拦着朕?”
陆珹以禅让的名义登基为王欺骗了天下人,只得把谎言进行到底,胜利的人才有资格审判虚假。
“五弟真是糊涂了。”陆珹接过徐公子递来的诏书,掷空一甩,“怎麽亲自下的诏书也不认得了?”
萧栀奉上绸布包裹着的玉玺,陆理高高举起:“玉玺在朕的手上,朕一直未归京城,四哥何来的玉玺?”
“虚假真切岂能任你一面之词定论?”陆珹擡手示意:“朕势必不能让你等出尔反尔之辈入城!”
陆理笑道:“四哥别紧张,天降瑞雪,朕带着将士们游走一番观赏雪景罢了。”说完,他调转马头潇洒离去。
萧栀跟随调转,高声道:“全军退避十里,安营扎寨!”
陆珹斜眼看向徐公子,他会意高声喊道:“放箭!”
城门正在撤退的将士纷纷应声倒地,但却临危不乱,萧栀冷静道:“列阵!”
将士迅速举起盾牌挡在前面,抵挡弓箭。
萧栀慷慨激昂宣道:“翎王假传禅让帝位诏书,霸占京城刺杀天子,实为谋反!”
城门之上放箭的士兵不觉看向陆珹,他怒道:“如若谁敢违抗朕的命令,动摇军心,朕就地诛杀!”
弓箭百发齐发,陆理带领着麾下後撤,在十里开外安营扎寨。
粮草补给有序抵达,陆理松了半口气,他眺望着壮阔的大海,不自觉想:“阿芜此刻在做何事呢?”
与此同时,几辆马车停在栈道,沈芜看向正在装载粮草的货船,她们将一同北上京城。
柳梦娴搀着李婕,忧心道:“夫人,您也不劝劝皇後娘娘,战场上刀剑无眼,太过凶险,不如留在乾州等待陛下的捷报。”
“芜儿的性情娴娘不知?”李婕侧眼看她。
“哎。芜儿性情倔强。”柳梦娴叹气道:“我至今仍旧记得娘娘幼时被老爷鞭打掌心,紧咬着唇忍着不喊,目光倔强而不服地盯着老爷,惹得老爷越发生气,一遍遍地质问她可知错处?娘娘泪花闪烁也不肯低头。”
沈遥依依不舍地放开她的手,自责道:“我若是也擅武艺就好了,可以助娘娘一臂之力。”
“遥遥,替我照顾好阿娘。”
沈遥郑重地点点头。
船长在呼唤,离别的时刻到了,沈芜望向李婕,只见她含笑点头,而後向她挥手示意快些登船。
沈谨贤看着逐渐变得渺小的船影,担忧道:“如今也不清楚京城的局势,若是陛下战败,我的国丈爷美梦又要再次破碎了。”
陆理玩起了每天溜一圈的游戏,将士每天举着盾牌准时到城门下检验敌方的箭术,正当放箭最激烈之时就撤退,气得我敌方牙痒痒,恨不得立刻打开城门出去乱砍一通。
渐渐地,陆理的麾下又转换了战术,穿着盔甲举着盾牌在城门下骂人,一开始敌方并不回应,後来双方愈演愈烈,每天在城门对峙对骂。
陆珹扶额无奈,士气被磨得越来越低落,他派出了一万精兵出城发起进攻。
数日来的战术终于奏效,陆理果断道:“我们的骑兵是时候亮相了!”
养在山间的战马每日吃着已经枯黄的野草,但胜在新鲜,总算恢复了劲头,它们乘船北上出现了不适之症,越发地消瘦,这样的马如何能在战场上奔腾?更遑论灵活作战?
双方乱战厮杀,战场上刀剑相碰,嘶喊此起彼伏,地面在震动,马蹄踏过泥泞的道路奔袭而来,骑兵杀气腾腾,他们冲乱了敌方的阵型,在乱军之中保持着阵型,攻击力十足,提高了士气,将士们受到鼓舞挥起手中的兵器,嘶喊着上前砍下敌人的头颅,刺穿敌人的心脏,温热的鲜血喷洒在脸上,他们伸出舌尖舔舐,眼中的杀意更盛,在战场上所向披靡,大败敌军,吹响了胜利的号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