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颜色不同。北河市警犬耳标是黑色,这里的是绿色。
说起来,这里的耳标,和游苏腿上绑的耳标,颜色很相近呢。
夜色彻底深了。
游苏飞进窝里,一夜好眠。
次日一早,她就被办公室里忙碌的动静吵醒。
仔细一听,原来是那个外号叫鬼子的体虚男清醒了,能吃能喝,可以配合工作了!
不过,因为他身体还没彻底养好,所以没法押进审讯室,只能在病房里问话。
警方这边很急迫。
毕竟是涉毒,动作自然是越快越好。
而且,作为瘾君子,体虚男的状态很不稳定,随时都可能毒瘾发作,神志不清。
趁他这会儿脑子没装浆糊,得赶紧问点有用的出来!
游苏跟着警察们飞到病房。
警察拿着记录本和录音笔问:“鬼子是吧?你的货都是从哪弄来的?”
体虚男一听,问的是这事,也没什麽抵抗心理。
他觉得,自己最大的罪行是偷猎。至于毒,他认为自己只是客户,没有什麽违法犯罪的意识,也不知道情节的严重性。
于是,他老老实实地交代道:“哦,我是在猎物交易的黑市上遇到的人,是个跟我差不多高的男人,听声音感觉是大叔?反正不怎麽年轻。当时他蒙着脸还戴墨镜,看不到长相,问我赚到钱了打算怎麽花,有没有买快乐的打算……”
“我一听,就知道他说的是什麽,心想那就试试呗,反正我没成家,钱都是自己用。”
“然後他就要了我的联系方式,是号,回去以後他就加了我,给我一个汇款账户,我打完钱,他就发我一个地址让我取货。”
“但是,每次买完,他就删我好友,过一个星期後再用其它号重新加我,每次交易发的地址也不一样,哦对,汇款的账号也不太一样。”
从体虚男的话中可以听出,接触他的毒贩十分谨慎,不仅持续更换账号,每次交易的地点也都不同。
地点虽然都是本市,但是天南海北的乱飞,也没有什麽规律。
唯一的共同之处就是,基本都是人比较少的偏僻地方,没有摄像头。
也难怪体虚男手机里没有任何线索,因为上次交易结束,毒贩已经把他删了,新的账号还没加他。
警察整理了一下信息,从体虚男的账户里找到他曾经汇款过的账号。
查了一下,居然都是境外账户。
包括好友添加记录中,历史加过体虚男的几个账号,也都是境外的IP,目前全都注销了。
据体虚男说,每次这些新号加上好友,还要先对一句暗号,确认是他本人才行……
这也太谨慎了吧!
游苏在一旁听着,叹为观止。
但看警察们的神情,似乎毫不意外。
也许毒贩难缠是常态?缉毒真是太不容易了……
警察看了一眼手机,问体虚男:“他是固定七天加你一次吗?”
体虚男回忆了一下:“对,一直很准时……嘶,啊!”
正好好说着话,体虚男忽然鬼叫了一声,抱住自己的胳膊,开始剧烈地发抖。
“警察,警官,我,给我!”
他表情扭曲,嘴里断断续续哀求着,牙齿咯嘣打着颤。
他身上,被蜂蛰过的痕迹还没消退,可游苏却清楚看到,他的手到脖子上,冒出了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体虚男不住揉搓着身体,控制不住地打哈欠流眼泪,情绪激动,且乱七八糟。
一会儿兴奋嚎叫,一会儿沉默地发抖。
整个人像是灵与肉割裂了,在抢夺自己身体的控制权。
这是毒瘾发作了吗?
太吓人了!
游苏第一次亲眼见到这样的场景,不禁後背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