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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第 99 章 回归（第3页）
小小的钉子直接扎穿它的内脏，几乎一击毙命，甚至没给它留下回光返照的时间。
游苏眼睛一酸，视线开始模糊。
她已经算好了角度，挡那颗钉子顶多被扎伤翅膀。
可小红头不知道这回事，它大概以为她会受到致命伤，所以才急着扑过来……
还不是时候，不能沉浸在悲伤里。
游苏强制自己不去看小红头，迅速甩掉眼里溢出的泪水，咬紧鸟喙，猛地飞起！
带着一身怒气与怨气，她爆发出了不同寻常的速度。
以往的她已经很快，可现在的她几乎像艘火箭，飞行时的气流擦过她的羽毛和皮肤，竟能感知到隐隐的烫意！
游苏全凭本能行事，她自己都看不清自己的动作，也看不清眼前的画面。
她发了狠，调动全身的力量凝聚在爪尖！
秦帅正蹲在地上。
他丢掉了打空的钉枪，准备用左手捡起刀，想再砍几个小孩泄愤。
刚触到刀柄，他眼前忽然闪过黑影，左手一软，手腕莫名开始喷血。
但没等他看清手腕上的殷红，两只眼睛就彻底失去了光明。
“啊！”
不知为何，极致的痛意没能被肾上腺素安抚，像刀一样砍向他的脑神经。
多处出血的伤口让秦帅彻底失力，他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快！他晕过去了！”
老师与保安赶紧抓住机会，用衣服将秦帅五花大绑，然後疏散学生。
教室乱起来，所有人都在动，声音嘈杂，可游苏却什麽都感知不到。
她飞到小红头的尸体前，只觉得整个世界安静无比。
游苏碰了碰小红头，冷冰冰的一小团。
她窝在地上，将它扒拉到自己胸毛里捂着。
眼前再次模糊，这回她放任自己流下眼泪，难得在心中叫出小红头的人类名字。
卫虹。
你的鸟身死掉了，人身可怎麽办？
一起出车祸变成鸟，又一起大老远从北河回到南屏，还以为哪天能一起变回人类呢……
游苏想，一会儿要回医院看看卫虹的人身还活着没有。
可她很怕看到不好的结果，怕他彻底死了。
又过了一会儿，被救下的小姑娘忽然跑过来，蹲在游苏身後，小心翼翼道：“小鸟，是你们救了我！”
游苏这会儿无法安抚小姑娘，她感觉脑中一片空白，也许是刚才耗费了太多心力，她浑身没劲，甚至没有力气回头看一眼。
小姑娘很快发现了小红头的异状。
她自责极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是一个扫把星，之前有一对姐姐哥哥为了救我，就被车撞了。现在又遇到坏人，需要你这样的小鸟救我……都是我害死了你的朋友！”
小姑娘大哭出声，眼泪就像花洒喷出的水，不断淋在游苏背上。
游苏回过神，用脑袋蹭了蹭她的手。
正要叫两声，让小姑娘知道她没有错。
突然，落在背上的那些眼泪，就像是一颗颗活过来的心脏，在游苏羽毛上跳动起来。
游苏感觉背上痒痒的，小珠子般的眼泪像是要穿过皮肤，渗到她身体里去。
她并没有感到不适，只觉得一股暖意从灵魂深处传来，生出无比幸福的感觉。
一道晃眼的白光忽然亮起，眼前的世界被白光笼罩。
游苏的眼睛不受控制地闭上，陷入一场美梦之中。
……
不知过了多久，游苏终于醒来。
鼻尖隐隐能嗅到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她茫然睁开眼睛，看到了雪白的天花板。
这是病房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