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靖见宁不凡四人围攻血茧却徒劳无功,当即双目一凝,猛地催动法诀。他背后陡然浮现出一道丈许高的金色法印,印文流转间,上千把金色宝剑的虚影自法印中浮现,剑刃交错,锋芒毕露——正是李化元师门秘传的“千剑诀”。
“去!”
刘靖双手向前一推,那上千道金色剑芒瞬间脱离法印,如暴雨倾盆般朝着地面那枚血茧疾射而去,锋芒划破空气,带起雷霆万钧之势,密密麻麻地砸向血茧外壳。
薛、王二人见状,也同时祭出陈氏秘法,左侧子弟指尖弹出一道幽蓝冰线,寒气森森;右侧子弟掌心血光一闪,一道赤红火线呼啸而出。冰线与火线在空中交织成网,带着冰火相济的霸道之力,紧随金色剑芒之后击向血茧,试图撕开一道缺口。
宁不凡与宋蒙也趁机而动,宁不凡握紧金蛟子母刃,刀身青芒暴涨;宋蒙则舍弃蓝炽剑,反手抽出背后的凌风枪,枪尖流转着凛冽寒光。两人一左一右,借着剑芒与冰火之力掩护,如离弦之箭般冲向血茧,欲趁乱破茧。
就在此时,脱离禁锢法阵的铁罗已咆哮着冲来。他见四人合力围攻冰妖的血茧,当即怒吼一声,抬脚猛地踹向地面——先前冰妖防御用的碎冰碴被他一脚踢得飞溅而起,如冰雹般射向宁不凡与宋蒙后心,逼得两人不得不回身格挡,冲势顿时一滞。
“想破血茧?先过我这关!”铁罗狞笑着扑上,长鞭蝎尾如灵蛇般窜出,直缠宋蒙腰身,周身血煞之气再次暴涨,硬生生将四人的合围之势撕开一道口子。
而地面上,千道剑芒与冰火之力已接连撞在血茧上,爆出震耳欲聋的轰鸣。血茧剧烈震颤,茧壁上的纹路忽明忽暗,却仍顽强地抵抗着攻击,隐隐有血色光华从中透出,显然冰妖正在茧中酝酿着更可怕的反击。
宁不凡足尖点着飞溅的碎冰,身形如陀螺般在空中旋转变换,配合宋蒙的凌风枪或躲或闪——宋蒙挥枪扫开大片冰碴,他便趁机斩碎漏网的冰棱,两人默契十足,迅冲至铁罗近前。
铁罗见状猛地蹲身,双脚狠狠蹬向地面,青石板崩裂的瞬间,他已如出膛炮弹般双拳齐出,带着撕裂空气的劲风撞向两人。宋蒙与宁不凡对视一眼,同时变招,枪尖斜挑铁罗手腕,刀刃横斩其肋下,竟是以攻为防的险招。
“铛!”金铁交鸣震得两人手臂麻,借着这股反震之力,他们顺势倒飞向天空,意图拉开距离重整攻势。
不想铁罗眼中只盯着宁不凡,猩红的蝎尾在身后绷得笔直。他竟在空中猛地爆血气,度骤然提升,竟后先至追上倒飞的宁不凡,双拳蓄力合拢,带着千钧之力对准贴近的宁不凡狠狠锤击而下!
宁不凡仓促间只来得及掏出墨鳞盾横在胸前,“轰”的一声巨响,巨力透过盾牌传来,他整个人如断线风筝般从宋蒙身旁呼啸而过,直坠地面。
“砰!”宁不凡砸在地上,激起漫天碎石,他喉头一甜,却强忍着剧痛迅掐诀,青元剑诀全力运转。就在身体与碎裂地面接触的刹那,他施展出“幻影分光术”——只见青光爆闪,伴随着飞溅的石屑,八道与宁不凡身形无二的青色虚影骤然分出,或蹲或站,手持金蛟子母刃,与真身一同散落在广场四周,竟让人难辨虚实。
铁罗落地时震出一圈气浪,猩红的目光扫过四周的虚影,刀疤脸狰狞更甚:“小把戏!”他蝎尾猛地抽向最近的一道虚影,却见那影子化作青烟消散,而真正的宁不凡已隐在另一道虚影后,指尖悄悄摸向了用白玉蛛丝炼制的符箓。
八道青影如鬼魅般同时扑向居中的铁罗,金蛟子母刃的寒芒在火光中交织成网,左劈右砍间封锁了所有退路,上斩下刺时专挑要害。铁罗看似被攻得手忙脚乱,双拳护头连连后退,实则双臂肌肉暗中贲张,血煞之气在体内翻涌如沸,正悄然积蓄着爆的力量。
“爆!”
一声震耳怒吼骤然炸响,铁罗周身的血煞之气如火山喷般炸开,暗红色的气浪以他为中心横扫开来。那些青影本是灵力所化,遇此狂暴煞气顿时如纸糊般溃散,化作点点青光消散在空气中。
扫清幻影,铁罗猩红的目光瞬间锁定了宁不凡的真身,咆哮着便要冲上前。然而就在此时,宁不凡手中早已捏紧的白玉蛛丝符箓突然迸银光——数十道蛛丝从符箓中弹射而出,如银蛇般从四面八方缠向铁罗,瞬间将他裹在中央。
“锢!”宁不凡低喝一声,灵力催动下,蛛丝骤然收紧,那些白玉丝线坚韧异常,竟在铁罗周身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他牢牢困住。
趁铁罗挣扎之际,宁不凡当机立断,指尖青元剑芒再次凝聚,带着凌厉的杀意直斩铁罗身后那条不断甩动的长鞭蝎尾。“你恢复一次,我便斩断一次!”
话音未落,剑芒已精准落下。“噗嗤”一声,刚重生不久的蝎尾应声而断,幽蓝的毒血喷溅而出。铁罗剧痛难忍,出一声凄厉的哀嚎,眼中血丝暴涌,竟硬生生凭一股蛮力震断蛛丝,周身血煞之气暴涨到极致,如一头失控的凶兽般冲向宁不凡:“畜牲!我要撕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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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裂的蝎尾处鲜血狂喷,却丝毫没能遏制他的凶性,反而让这头血侍彻底陷入了疯狂。
宁不凡双手反握青元剑芒,灵力催谷至极致,那道青色光刃骤然暴涨至丈许长短,带着裂风锐啸挥向狂奔而来的铁罗。
“砰——!”
巨刃与铁罗的血煞拳印悍然相撞,狂暴的冲击波如环形巨浪般扩散开来,将两人同时震飞出去。宁不凡撞在廊柱上才稳住身形,喉头一阵腥甜,刚要提气再战,眼角余光却瞥见一道幽黑煞影如毒蛇般贴着地面滑行,悄无声息地游向正合力攻击血茧的薛、王二人身后。
“不好!小心身后!”宁不凡厉声疾呼,同时提刀便要冲过去。
但终究晚了一步。那道煞影猛地从地面窜出,露出一张枯瘦如鬼的脸,正是隐匿许久的血侍吴九指!他指尖泛着幽黑邪气,快如闪电般刺入薛姓子弟后心。
“啊——!”薛姓子弟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胸口透出的黑色指尖,鲜血顺着指缝汩汩涌出,眼中满是惊惧与不甘。
“薛兄!”王姓子弟目眦欲裂,灵剑反手横扫,逼退偷袭者的同时飞身扑过去,将摇摇欲坠的薛姓子弟紧紧扶住。
薛姓子弟的胸前伤口流出幽绿黑血,他艰难地抬起头,望着悬浮于半空的宁不凡,嘴唇翕动着,最终只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低语:“为什么是我……”话音未落,身体便无力支撑地倒了下去,眼中的不甘和羞愤不言于表。
吴九指舔了舔指尖的血迹,阴恻恻地对着王姓子弟笑道:“下一个,轮到你了。”他身形一晃,避开王姓子弟悲愤的剑招,再次潜入地下。
被冲击波震飞的铁罗踉跄落地,还未站稳,便见宋蒙手持凌风枪疾冲而来,枪尖寒芒直指他心口。铁罗眼中凶光一闪,双臂交叉横挡胸前,硬生生接下这势大力沉的一枪。
“铛!”枪尖撞在他布满血煞的臂膀上,竟被震得微微弯折。宋蒙只觉一股阴柔之力顺着枪杆传来,将他的枪势巧妙卸开,心头暗惊间,手腕急转,凌风枪顺势横扫,枪杆带着呼啸劲风抽向铁罗腰侧。
铁罗却不硬接,借着刚才卸力的余势猛地向后倒飞,险之又险地避开枪杆,落地时双脚在地面犁出两道深沟。他甩了甩麻的臂膀,蝎尾断处的剧痛让他眼神愈疯狂:“就凭你,也想伤我?”
宋蒙持枪而立,枪尖斜指地面,看着铁罗身上那层几乎凝为实质的血煞之气,眉头紧锁。方才那一枪竟未能破开防御,这血侍的肉身强度远预想,看来必须寻到他的罩门才能一击制胜。
宁不凡身形急坠,瞬间落在正搀扶着薛姓子弟的王姓子弟身旁。他看了眼薛姓子弟胸口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黑色邪气正顺着血脉蔓延,当即从储物袋中摸出两个丹瓶,倒出一粒莹白的清毒丹与一粒赤红的固元丹,迅递了过去:“快服下!”
薛姓子弟牙关紧咬,强忍着心口的剧痛与邪气侵蚀的麻痒,颤抖着接过丹药吞下。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清凉之意顺着喉咙滑下,瞬间压制住了体内蔓延的邪毒,而固元丹的暖流则缓缓滋养着溃散的灵力。他望着宁不凡,回想之前脸上满是惭愧与不甘,声音嘶哑道:“谢谢宁,宁大哥……是我太过大意……”
若非方才对宁不凡的指令心存芥蒂,未能全心戒备,也不会被吴九指轻易得手。此刻重伤在身,非但帮不上忙,反而成了拖累,让他恨不得找地缝钻进去。
宁不凡拍了拍他的肩膀,沉声道:“先稳住伤势,报仇的事交给我们。”说罢转头对王姓子弟道,“看好他,我去会会那吴九指!”
话音未落,他已再次持刃看向战场中的血茧,金蛟子母刃在火光中划出两道厉芒——薛师弟重伤,这笔账,必须算在吴九指头上!
人如鬼魅的吴九指从血茧前的地面缓缓浮起,枯瘦的手指在唇边轻轻摩挲,出“桀桀”的阴笑,幽黑的指甲上还沾着未干的血迹。
就在此时,一道青影自空中降下,落在吴九指身侧。来人身披绣满幽绿纹身的黑袍,纹身在火光中若隐若现,仿佛活物般蠕动。他看向宁不凡,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竟用一副老友相逢的语调说道:“宁道友,太南谷一别,恍如隔世啊。只是萍姑惨死你手,这笔血债,今日该清算了。”
正是血侍青纹。
宁不凡握紧金蛟子母刃,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眼中杀气几乎凝成实质。他死死盯着眼前两人,声音冷得像淬了冰:“太南谷?小山兄被你们联手暗算,还有无数散修的血海深仇,这一笔笔账,也该由我来跟你们算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