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三女接过布袋,宁不凡再从储物袋中取出三枚空白玉简,指尖凝起灵力,将《玄阴诀》中换形诀的法门逐一输入。灵力收束后,他将玉简分别递去:“此乃换形诀,可暂改容貌身形,你们先将法门记熟。”见三女接过玉简开始查看,他又补充道:“此法需耗费少量灵力,且遇神识高于自己的修士探查易被识破,你们离开洞府后尽量勿以真面目示人,能少些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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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灵灵力探入玉简记下法门,又确认了布袋中的物资,眼底多了几分信赖,对宁不凡颔道:“宁兄考虑周全,小妹记下了。”文思月与梅凝也连忙道谢,随后二人便在一旁对照玉简尝试施展换形诀,偶尔因身形变幻引得彼此轻笑,气氛多了几分轻快。
汪凝见二人玩得投入,便迈步走向宁不凡,示意他往稍远些的岩壁处走。待与篝火保持一段距离,咸湿的海风掠过,将身后的动静隐约隔绝,她才开口道:“宁兄今日赠物资、传秘术,又反复叮嘱避祸,想来是打算明日便要离开了吧?”语气平静,却带着几分笃定,显然已摸清他的心思。
见宁不凡未否认,只是静静回望,紫灵指尖先轻轻撩起覆在面上的紫色面纱,将其叠好收入腰间储物袋——露出原本清丽秀雅的真容,眉眼间没了面纱遮掩的疏离,多了几分真切。
她往前贴近半步,肩头挨着他的手臂,眼底映着篝火跳动的暖光,往日里的锐利全然收敛,多了几分难得的柔软:“此前在星宫,小女子从星宫大长老口中获悉,极阴岛乌丑已命丧虚天殿寒骊台,当时心中便隐约猜到是宁兄所为。后来又听闻,有一韩姓结丹修士在殿中夺鼎远遁,小妹便更加确定,那人就是宁兄。”
紫灵顿了顿,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眉宇间积郁的沉郁渐渐化开,取而代之的是几分尘埃落定的释然,目光也愈澄明透亮,像是洗去了所有伪装与阴霾:“如今大仇得报,心愿已了,小妹无需再用化名遮掩。往后宁兄也不必再称我紫灵,唤我汪凝便好。”
话音落时,她没有后退半步,反而微微踮了踮脚,身体下意识地向他贴近了些许。海风拂起她鬓边的碎,带着淡淡的海盐气息,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衣襟,往日里刻意保持的疏离荡然无存,眼底翻涌的情愫直白而滚烫,藏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试探,也藏着压抑许久的亲近渴望。
宁不凡能清晰感受到她主动递来的暖意,那贴近的姿态坦荡而真诚,没有半分扭捏。他望着她澄澈的眼眸,里面映着自己的身影,没有避开。他缓缓抬臂,轻轻搂住汪凝(至此之后世间再无化名紫灵的女子)的肩膀,将她顺势揽入怀中,动作轻柔却透着沉稳,未说半句多余话语,只目光落在她顶,神情比往日多了几分暖意。
汪凝被揽入怀中时身子微怔,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清冽的雪松气息,那是让她安心的味道。她随即轻轻放松下来,肩膀微微垮下,将大半重量依在他怀里,声音轻却清晰,带着几分刚卸下重担后的柔软:“宁兄,还记得灵渊之地那颗留影珠吗?小妹…”
话未说完,宁不凡已微微俯身,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额角,带着不容错辨的温柔。汪凝心头一跳,随即闭上双眼,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鼻尖与他的距离不过寸许,能清晰嗅到他衣襟上清冽的雪松混着海风的气息。她下意识地微微仰头,唇瓣轻颤,连呼吸都放得极轻,两人的唇只差分毫便能相触,空气里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缱绻。此时再无文思月与梅凝的嬉笑打闹,也无江湖仇怨的牵绊,只剩两人近在咫尺的呼吸声交织,伴着海风与海浪拍岸的节奏,格外清晰。
就在这唇齿即将相贴的瞬间,两人似是心有灵犀般同时侧头看去——不远处的礁石旁,文思月正扒着石头探出头,梅凝站在她身后,两人眼里满是促狭的笑意,正饶有兴致地望着他们。场间的缱绻瞬间被打破,多了几分猝不及防的尴尬。
宁不凡察觉到目光,身体微僵,当即收回揽着汪凝肩膀的手,抬手捂在嘴边轻咳几声,声音带着几分不自然的沙哑,借此掩饰方才的失态。他随即转开视线望向夜空,繁星缀在墨色天幕上,海风拂动衣摆,猎猎作响,仿佛方才那份即将溢出的亲近只是一瞬错觉。
汪凝也瞬间回过神,耳尖唰地泛红,顺着脖颈蔓延开去。她悄悄往后退开半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抬手拢了拢被风吹乱的衣袖,指尖微微颤,目光下意识地落在脚边的沙粒上,睫毛低垂,再也说不出方才未竟的话语。
文思月见此情景,率先收回目光,嘴角噙着一丝了然的笑意,轻声对身旁的梅凝道:“换形诀思月还没练熟,我们再去僻静处试试吧。”梅凝连忙点头,顺着话茬应道:“好,我总控制不好身形细节,正好向思月姐姐多请教。”说着便跟着文思月往篝火另一侧走去,脚步放得极轻,刻意放缓了步调,没再多看两人一眼,给他们留出了告别的空间。
待文思月与梅凝走远,篝火的暖光在两人之间投下淡淡的剪影,宁不凡才转向汪凝,语气比先前温和了几分,带着不易察觉的柔缓:“接下来你们寻闭关之地,若需我陪着去附近探探路况、排查隐患,等定下洞府我再离开也可。”话落时,目光里隐带几分期许——他心里原就盼着三人能在天南溪国闵州云梦山一带落脚,那里灵气尚算充裕,且离落云宗不远,也算有几分稳妥,更重要的是,能让他多几分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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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凝闻言,垂眸沉吟片刻,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储物袋的边缘,布料的纹理在指尖划过,似在梳理纷乱的心绪——她素来精于算计,凡事谋定而后动,也信得过宁不凡的考量,却也不愿因自己的事过多牵绊他的修行路。抬眼时,眼底已没了方才的局促,只剩澄明的坚定:“宁兄的心意,小妹记着了。只是寻洞府本是我们自己的事,怎好再劳烦你多跑一趟?何况你既需为结丹后期巅峰冲元婴做准备,每一日的时光都金贵无比,不必为我们耽搁。”
她顿了顿,话锋稍缓,语气里添了几分真切的信赖:“你先前给的舆图已标清云梦山一带的灵脉分布与低阶洞府大致情形,我们三人同行,相互有个照应,探探那些无人占据的洞府总还稳妥。等将来在那边落了脚,若真遇着解决不了的麻烦,再传讯与你便是。”说罢,抬眼望向宁不凡,目光里没有半分虚与委蛇的客套,只有纯粹的体谅与全然的信任。
宁不凡听她这般说,也知汪凝向来有主见,一旦拿定主意便不会轻易更改,便不再坚持,只点头道:“既如此,你们凡事多留心。云梦山虽不算凶险,但修士争抢洞府的事也常见,不必硬争,安全永远是第一位的。”
话落,他望着汪凝澄明眼眸里藏不住的不舍,忽然不知该如何再道离别——那些早已在舌尖酝酿好的叮嘱,诸如“遇事勿逞强”“勤加修炼”之类的话,此刻竟堵在喉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他抬手,轻轻将汪凝揽入怀中,动作带着几分少见的急切,似是怕再多说一句便会舍不得离开,却又刻意克制着力度,生怕惊扰了她,只在她耳边低声附言:“多多保重,后会有期。”声音轻得似要被海风卷走,却字字清晰,带着沉甸甸的牵挂。
汪凝被揽入怀中时,身子微怔,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清冽的雪松气息,那是让她安心的味道。随即她轻轻回拢手臂,指尖紧紧攥住他的衣袖,仿佛要将这最后的温度刻进骨子里,眼底瞬间漫上水汽——她素来冷静自持,精于算计,极少显露半分脆弱,此刻却任由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没说半句挽留的话,只轻轻“嗯”了一声,声音带着微不可察的哽咽,藏着满心的不舍。
未等汪凝再开口,宁不凡便松开了手,似是不敢再多停留一秒。他指尖迅掐诀,一道莹白遁光骤然浮现,笼罩住身形,转瞬便朝着内陆方向飞去。身影很快融入浓重的夜色,只余下一点微光在天际渐行渐远,最终消失不见。
汪凝望着遁光消失的方向,泪水终于不受控制地滑落,顺着脸颊砸在衣襟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她抬手拭去泪痕,指尖带着微凉的湿意,却没再言语,只是静静站着,海风拂动她的衣摆,也吹乱了她的丝,眼底的坚定里掺了几分难掩的怅然——她知他有自己的修行大道,不可强求,却仍忍不住为这仓促的离别心头泛酸,连带着周遭的海风都添了几分涩意。
文思月缓步走了过来,脸上满是错愕,方才两人还在平和交谈,字里行间皆是稳妥,怎料宁前辈竟会如此仓促离去。她下意识抬手拢了拢衣襟,语气里带着几分茫然:“宁前辈…怎的走得这样急?”她素来沉稳,极少显露这般失态,此刻却难掩惊讶,完全没料到离别会来得这般突然。
梅凝也快步跟上,脸上满是懵懂,半晌才轻声道:“这…这就走了?方才还以为能再多聊会儿…怎么连多待片刻都没有…”她本还想着再问问往后相见的时日,问问他冲元婴是否顺利,此刻却只剩满肚子的茫然与失落,连先前被撞破亲近的羞怯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离别冲散了大半。
目光下意识望向宁不凡遁光消失的方向,指尖摩挲着冰凉的玉瓶,梅凝心头那点失落渐渐淡去,反倒涌起一股异样的笃定。方才礁石后瞥见的那一幕清晰浮现在眼前——宁兄对汪凝姐姐的温柔与亲近,绝非对普通同行的态度。他先前拒绝收自己为妾,原不是厌弃,只是时机未到,且不愿委屈旁人,更看重势均力敌的牵绊。汪凝姐姐是结丹修士,能与他并肩,自己若能抓紧时间修行,用宁兄给的丹药尽快冲击筑基后期,再借着降尘丹的助力结成金丹,未必不能成为与汪凝姐姐一样的人。五十年光阴,她等得。只要能达到他的期许,待他成功结婴,总会接纳自己的。念头既定,梅凝眼底的懵懂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几分沉静的执着,多了几分踏实的力量。
文思月转头看向汪凝,见她仍望着远方出神,便放轻脚步走上前,轻声宽慰道:“汪凝姐姐…宁前辈既有自己的修行路,往后总会有相见之日的,你也别太怅然了。”
海风渐歇,篝火的暖光映着三人的身影,汪凝收回目光,抬手拢了拢衣襟,轻声道:‘走吧,明日便动身去云梦山。’文思月点头应下,梅凝也攥紧玉瓶,跟着两人转身,夜色中,三道身影朝着内陆方向缓步走去,前路虽远,却各有盼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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