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看着凌霜,看着她手中那枚散着温润光芒的陈旧剑穗。
苏瑶脱力般瘫软下去,被妙音扶住,大口喘息着,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茫然与更深的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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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姐……这剑穗……”墨璇目光灼灼,她感受到了那剑穗中蕴含的、一种越寻常法宝的灵性与规则之力。
凌霜低头,看着掌心那依旧散着余温的剑穗,脑海中回荡着当年弑师成功后,这剑穗在她掌心烫的诡异触感。
原来……那不是错觉。
师尊赠她此穗,说“锋芒之下,亦需一缕韧性”,她一直不解。直到此刻,她似乎才有些明白。这韧性,或许并非指剑法,而是指心境,指在这无尽悔恨与苦痛中,依然能坚持走下去的意志。
而这剑穗,更是在那场弑师之局中,不知何时,被师尊赋予了某种……守护的后手?在她亲手“杀”了他之后,这枚代表着他教诲的剑穗,反而被激活了?
弑师成功后,他的剑穗在我掌心烫。
这并非命运的嘲弄,而是他……早已埋下的,在绝望中给予生机的伏笔?
他连她们最终的“弑师”,连她们事后的反应,都算到了吗?
这个想法,让凌枫感到一阵彻骨的冰寒,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混杂着痛楚的悸动。
就在这时,那枚剑穗的光芒缓缓收敛,恢复了之前的陈旧模样,但凌霜能感觉到,它与自己,与这片光之平台,乃至与那六盏残灯之间,似乎建立起了一种更加深刻的联系。
同时,她隐约感觉到,剑穗之中,似乎封印着什么……一段信息?一段影像?亦或是……一缕极其微弱的、属于师尊的……剑意烙印?
没等她仔细探究,整个光之平台,忽然轻微地震动了一下。
平台边缘,那隔绝苦海的光芒壁垒,荡漾起一圈圈涟漪。
而在那涟漪之外,血黄色的海面上,景象再变。
这一次,不再是回忆的碎片。
那是一片……极其混乱、充满了毁灭气息的战场景象。无数她们熟悉或不熟悉的身影在其中陨落,天地崩裂,大道哀鸣……而在那战场的中心,她们看到了六个光芒万丈、却彼此气机相连、引动了某种恐怖灾劫的身影……
那赫然是……她们六人未来可能的模样!
而在这灭世景象的对面,虚空之中,静静悬浮着一道青衫身影,手持一柄古朴长剑,剑格之上……系着一枚暗蓝色的剑穗。
他望着那灭世的六道身影,眼中是她们从未见过的……决绝与悲伤。
景象一闪而逝,却深深烙印在五人脑海。
平台震动得更加剧烈,光芒开始明灭不定,似乎随时都会崩溃。
“这平台……要支撑不住了!”墨璇急声道。
前路未卜,后方苦海再临。而那剑穗之中隐藏的秘密,以及那惊鸿一瞥的灭世未来,如同沉重的枷锁,套在了她们心上。
凌霜紧紧握住那枚再次变得普通的剑穗,感受着掌心那若有若无的温热,眼神重新变得锐利如剑。
“走!”
她率先踏出一步,走向那光芒开始不稳的平台边缘。
无论前方是什么,她们已无路可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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