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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四师姐的妖火烧不尽对师尊的悔恨(第2页)

一道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清晰、都要庞大的记忆碎片洪流,并非通过视觉,而是直接通过神魂链接,悍然冲入了赤练的识海!这股冲击是如此猛烈,以至于她周身的焚天妖火都为之剧烈摇曳,几乎溃散!

赤练的身体猛地僵住,瞳孔骤然收缩到极致。

她“看”到了!

不再是关于炎魄真相的片段,而是一段……她从未想象过的,属于师尊孤辰的,关于她的……内心独白!

那是在一片虚无的空间,似乎是封印炎魄之后。师尊孤辰背对着“视角”,衣衫染血,气息有些紊乱,但他站得笔直。他手中悬浮着一盏微弱、却顽强不息的命魂灯——正是炎魄的那一盏!

他沉默地看着那盏灯,许久,才用一种低沉到几乎自语,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的声音缓缓开口:

“赤练……你这傻丫头。”

“那般炽烈,那般纯粹,认准了一人,便恨不得将整颗心都掏出来……像一团燃烧的火焰,美丽,却也容易灼伤自己。”

“那炎魄,区区魑魅魍魉,也配得上你的真心?”他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冰冷的杀意,但很快又化为一种更深沉的无奈,“你可知,当你为他落泪,当他假意拥你入怀时,为师……恨不能将其神魂俱灭,令其永世不得生!”

这充满独占欲的冰冷话语,让识海中的赤练心神剧震!

但接下来的话,更是让她如遭雷击:

“可……我不能。杀了他,你的心也会跟着死去一半吧?即便那是虚假的……也罢,既然你爱他至此,那为师……便留他一线生机,封印于此。或许将来某日,待你看清一切,或能……释然?”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极不明显,却真实存在的……不确定与苦涩。这完全颠覆了赤练心中那个算无遗策、冷漠决绝的师尊形象。

画面再转,是孤辰独自一人,耗费自身本命寿元,小心翼翼地为那盏命魂灯稳固魂魄的景象。每一分寿元的流逝,都让他脸色苍白一分,但他眼神专注,没有丝毫犹豫。做完这一切,他轻轻抚过灯壁,望着其中摇曳的魂火,最终化作一声几乎听不见的叹息:

“罢了……若这能让你少些悲伤,值得。”

“只是……守护你的人,本该是我。”

最后那句话,轻若羽毛,却带着千钧之力,狠狠撞碎了赤练心中最后一道防线!

“呃啊——!”

现实中的赤练,出一声痛苦至极的哀鸣,周身的焚天妖火瞬间溃散无踪。她猛地跪倒在地,双手死死抓住胸口,仿佛那里有无数把刀在搅动。眼泪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混合着嘴角的血迹,滴落在冰冷的岩面上。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她不需要炎魄那一线生机!她不需要师尊用寿元换来的虚假安慰!

她想要的……她想要的从来都是……

是那个会救她于危难,会教她掌控力量,会因她与别人亲近而流露出不悦,却始终沉默守护在她身后的师尊啊!

为什么她当初就看不穿?为什么会被那虚伪的情爱蒙蔽双眼?

“师尊……师尊!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出来啊!你出来骂我!打我!杀了我都可以!你别这样……别这样不理我!!”她像个迷路的孩子,跪在地上,对着那金色的茧出绝望的哭喊,所有的骄傲、所有的强势,在这一刻崩塌殆尽,只剩下无尽的悔恨与卑微的乞求。

她的妖火,烧不尽这滔天的悔恨,反而将那深藏的情感灼烧得更加炽痛。

凌霜等人看着崩溃的赤练,感同身受,心中亦是酸楚无比。赤练看到的记忆,虽然她们无法完全感知,但那崩溃的情绪做不得假。师尊的心意,比她们想象的还要深沉、还要复杂。

就在赤练哭喊之声回荡在崖顶之际,那因为妖火冲击而短暂松动了一瞬的金色锁链,再次恢复了紧密,甚至光芒更盛,仿佛在加强守护。

而也就在这一刻——

“咔……咔嚓……”

一声极其轻微,却又清晰传入每个人耳中的碎裂声,突兀地响起。

所有人猛地抬头,循声望去。

只见那悬浮在魂力之茧上方,原本被金色涟漪推得微微上浮的那滴孤辰精血,其表面,竟然……出现了一道细细的裂纹!

一道混沌色的、微弱却真实存在的光芒,正从那裂纹之中,悄然渗透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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