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死你算了。”
“为什麽突然骂我啊!”
“啧。”
他发出了一声气音。
没等我探查清楚甚尔到底怎麽回事,一只带有薄茧的手就覆在了我的颈後,轻轻地揉了揉。
“……好点没。”
我在床上往前蹭了两下,距离他近一些,半阖着眸子享受着有些酸痛又舒缓的感觉。
“左边。”
“右边……不对,下边一些。”
甚尔安静地捏着我的後脖颈,指腹压在上面的时候有些粗糙,在听到我说话後,他又无声息地放轻了动作。
看着无比信任着自己,以至于眯着眼睛开始享受的甚衣,甚尔无声地笑了一下。
梅若修骨的手指顺着脖颈贴在了她的肩膀上,在有些瘦弱的肩上轻轻压了一下,精准无比的找到让她舒服的xue位,用拇指碾着。
“这样?”
“唔……有丶有点重,但还是挺舒服的。”
“……太娇气了吧?”
甚尔不满的说着,手上的力道再次放轻。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我後脖颈不再那麽酸痛後,我就擡手把我弟的胳膊抱住,示意可以停下来了。
想起之前他和我说过要出去赚钱的事情,我由衷地给了一个建议。
“甚尔要不去开个按摩店吧?这个手艺很不错。”
“按摩店……?”
甚尔看着我,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突然笑了一下,“不,我现在已经不打算去这样做了。”
这个笑容让我想到了很多。
曾经我弟被禅院扇打败的时候,他也露出了这种微妙的表情,接着就一刀捅穿了禅院扇的身子。在後面和我这样讲的时候,他就已经在诅咒师堆里接私活了。
“你要做什麽,甚尔?”我歪着脑袋看着他,“想去接私活吗?”
她真的很了解自己。
是因为‘同位体’的原因吧?
“不。”
甚尔靠了过来,他缓缓抚着我的头发,高大的身形就像是一座小山,捏着我发丝的时候,我感觉四周的光线都暗了下来。
“我要去禅院家。”
这可不是单纯的去禅院家,甚尔已经叛逃禅院那麽多年,这时候说去,意义简直是不言而喻。
我了解他,所以自然猜到他要去禅院家搞什麽东西。
我瞪大眼睛。
我丶我的天。
我弟弟真是长大了。
这种豪情壮语没想到有一天居然能从甚尔嘴巴里说出来,这还是我那个漠不关心对一切事情摆烂的弟弟吗?
我快速伸出手覆在他的额头。
“生病了?不舒服?还是压力太大了?”
我们早就很讨厌那里的环境了。
我一直都想要把禅院的畜生们全部杀完,但我弟总是不会允许我插手。他很清楚我们两个人合作是无敌的,可他会告诉我,我的术式不适合杀人,留给他来。
也是因为我这个拖油瓶,他从来没有在禅院里自由地生活过。
虽然身为双子的我们在本世界的时间线里是‘不可说’的存在,但那些条条框框还是不可避免的累加在我们身上了。
甚尔握住了我的手,把它拢在手心。
他用一种漫不经心的语调开始规划着丶讲述着我和惠惠以及他的未来。
“放心吧,衣。”
“我会让一切都稳定下来的。”
所有有可能伤害到惠和甚衣的,都会直接被摁死在摇篮之中。
当暴君觉醒,沉睡野兽的领地将不再那麽容易被侵,连带痛苦的折磨和畅享的未来一起,全部化成稳定的音符。
我不知道甚尔在想什麽,但他要去打禅院,我是第一个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