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跪?”
禅院直毗人:“……”
他咬紧了牙没有动。
Reborn微笑起来。
我和甚尔看着他熟悉的笑容,头皮发麻一样对视了一眼,又同时用同情的眼神看向了禅院直毗人和同样倔强的禅院扇。
Reborn是个言而有信的意大利人,他说的一枪,就是一枪。
当然,混沌射击的一枪也算。
在对着地面打出了一颗带着晴火的子弹後,漫天的晴色霞光砰地反射到了天花板上。一颗子弹延伸出百颗子弹的混沌射击,在此刻就像是上好的刑具。
“我们彭格列不会随便剥削生命。”Reborn说,“小孩下手不知道轻重,杀了你们也是很有可能的事情。”
“身为家长,就让我来以牙还牙丶以眼还眼吧。”
说他克制吧,他偏偏用了混沌射击。说他是个疯子?可他那大量的子弹反射弧度极为讲究,百馀颗晴火子弹,除了最开始杀掉的那位提出绞杀方案的长老外,其他人都还活着。
生不如死的活着。
门口的禅院直毗人和禅院扇,也不可避免地身中三枪。
“去治疗吧,”Reborn语气无比戏谑:“我是个普通人,记得要去找普通人救助。”
让自诩与衆不同丶高人一等的禅院们去普通医院挂号丶治疗丶住院,简直是杀人诛心。
长老们惨叫着,手指颤抖地触碰被晴火灼伤的地方,各个表情扭曲。可在收到了Reborn不满的眼神後,就像是已经被驯服的兽,立即变得噤若寒蝉。
额角冷汗流淌着,此刻的感觉比双子冲向主家,把他们暴打羞辱还要可怕。
和稚嫩的双子一比,这家夥完全是个魔鬼!
“从现在开始,甚衣和甚尔由我接管。”
Reborn问:“有异议吗?”
没有。
根本没人敢出声。
我看着站在中央,以一人之力镇压了所有宗室的杀手,眼眶里的热意再也抑制不住,情绪汇聚成滚烫的液体,滑落了下来,大颗大颗地砸在了手背上。
“卷丶卷卷!!”
我抽出了握着甚尔的手,像终于找到归途的鸟,扑到了他的怀里。
Reborn身形很稳,在我撞入他怀里时,擡手拢住了我。他把手按在我的肩膀上,另一只手轻轻拍了一下我的後背,动作克制又带着包容,
熟悉的气息一下子扑鼻,让我感到安心和踏实。
“谢谢你,Reborn……”
我泪水决堤,情绪再也控制不住。我把脸埋在他的怀里,泪水浸湿了Reborn胸前的衬衣。我的手紧紧地捏着他後背的西装,努力环抱着他。
“谢谢你一直把我照顾的这麽好。”
我带着浓重的鼻音,哽咽着。
这句话说出口的瞬间,许多被‘时间’带动丶流淌的记忆浮在心头。他在我懵懂之时给出的成长方向,带我见到的风景,被一次又一次抚平的心脏,还有我可怜又有些难以抑制的情绪……
每个都有他的身影,他也一直都在。
甚尔的手僵在半空,他死死地盯着自己半身埋在Reborn怀里的背影,嘴唇抿成一条直线。那双总是带着戾气的绿色眼眸,此刻就像是炸裂的玻璃,所有的凶狠都坍塌成了措手不及的迷茫。
他下意识的想要上前,把半身拉扯回来,将她拽回自己的领地,带回那个相依为命的世界里。可他还是没有这麽做……
因为,就像是甚衣那个笨蛋说过很多次一样,双子其实是一样的。
就算他不喜欢和半身剥离,在此刻也感受到了Reborn带给自己的那种情绪。
Reborn压在她後背上的手微微用力,罩住了怀里颤抖的身体,指尖轻轻拍了一下。
这是一个无声丶却带有掌控意味的安抚。
“Bella,”
他低沉的声音在我的头顶上响起,带着些调侃:“哦,是长大了麽。居然还会对我说谢谢了。”
我埋在他怀里用力摇头,眼泪蹭在他的衬衣上。
哭泣後,我的声音变得有些闷。在听到Reborn那句话後,我几乎是脱口而出:
“可是……Reborn真的很像‘Daddy’啊,好丶好可靠哦!”
话音刚落,整个宗室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原本还在惨哼的长老们瞬间噤声,连痛呼都卡在了喉咙里,一个个瞪大了眼睛,仿佛听到了什麽颠覆世界的话。
眼前已经不是考虑外室不外室的问题了。
一旦真是什麽‘Daddy’……
禅院家祖坟都要半夜裂开,祖宗们都要跑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