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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济州清都观,李商隐正在屋里收拾自己的包袱。他又要走了,和之前的理由一样,他要考取功名。
济天一连几天都没出来见他。
他生气了。
早该猜到的,李商隐能走第一次就会走第二次。
济天摸了一把眼泪,决定一直到李商隐离开,他都不会再说一句话了。
李商隐站在济天身後,轻咳了一声。
济天猜到了是他,坚决不回头。
“生气了?”
李商隐凑上前,济天别过头去,拉远了和他的距离。
李商隐哑笑,还是小孩子心性。
“我走的这些日子还要劳烦你帮我照料那棵柿子树。”
济天不语,就在他以为李商隐还会交代他什麽,脚步声由近及远。
李商隐真的再一次把他抛下了。
济天回头,只看见李商隐的背影消失在转角,木桌上是李商隐走时放的钱袋。
济天拿起来掂了掂,很重,他从没有出手这麽大方过。
“走了也不知道和我抱一下,真是讨厌。”
济天抱怨着,眼泪流进他张开的嘴,很咸,又带着点苦。
李商隐一路向西,他已经给令狐楚说好了,自己要去投奔他。
令狐楚如今是吏部尚书,李昂敬重他,想来拜在他门下,前途有望。
…
宋华阳还不知道李商隐已经离开了玉阳山,她正准备和宋若荀过上元节。
用过晚膳,太阳刚下山,松霜被吴婆赶了出来。
“去去去,小孩家家的就要多出去走走,总呆在屋里擦你那柄剑干嘛。”
松霜抱着枫华留下的那把剑站在宋华阳面前,可怜巴巴的。
“哎呀,这不是松霜吗?怎麽被赶出来了呢?”
宋华阳调侃。
松霜早些时候便告诉宋华阳今日自己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出门的,现在她的脸火辣辣的疼。
她还抱着剑,剑穗换了一种,红色的小灯笼上坠着流苏。
宋华阳视线下移,看到了剑穗的变化,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滋味。
宋若荀锁上屋门,招呼着她们两人上马车。
“姑母,你是不是把曹婆给锁起来了。”
宋华阳弱弱地问。
自从曹婆说过参破天机这以寿命为交换後,她就越来越嗜睡。
一天甚至能睡六七个时辰。
宋若荀抿唇,眸底尽是担忧之色:“放心好了,我给吴婆留了把钥匙,也不知道曹婆的身体怎样才能好起来。”
“哎呀我说你们一个个的,今天可是上元节,都高兴高兴。”
松霜靠在马车边:“现在又不是你不心情不好的时候了?”
宋华阳隔空挥舞着拳头,一点威慑力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