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上她了。”
游也没否认,也没再往下说。
她确实够漂亮,够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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汇恩公馆,别墅内,喻建明在等着她了,拷问架势。
“爷爷。”
喻建明还是一身西装,保姆递上热手帕,“那几个怎麽样?”
喻离不想多谈,敷衍道:“还好。”
“他们几个是四九城各家的小辈,你可以多接触接触,特别是游家那个。”
喻离烦了,拆了头发,用英文说:“爷爷,原谅我并不想。”
“阿离,你应该知道什麽该做什麽不该做。”喻建明的态度也很强势。
“那请问爷爷,什麽该做,什麽不该做。”喻离坐他对面,如果今後都是这样的应酬,她宁可回伦敦饥寒交迫,现在她跟剪短翅膀的鸟有何区别?
“爷爷,您是想让我嫁给他们其中一个,好让你的事业後继有人?”
“喻离,你也是喻家的人!”
喻离冷笑:“不,我不是喻家的人,我只是ivy,你纵使打断了我的双脚,我也只是ivy!”
“放肆!”
客厅传来玻璃碎裂声,佣人们不敢往前,祖孙俩吵得急头白脸。
“爷爷,我很愿意你把我赶出家门,甚至迫不及待,我有证明自己的方式。”喻离梗着脖子吵。
“证明?你证明自己的方式就是站在上面供人看,你和那些脱衣舞女有什麽区别!”
喻离踢掉高跟鞋,高度的下缓并没有打消她的气势:“我从来没有因为自己的母亲是舞女而觉得丢脸,她一个人把我养
大,这难道不比她的身份更值得让人说道吗?爷爷,如果不是因为我身上流着喻家的血,你压根不会找回我,而我,充其量也不过是你的一枚棋子。”
她不想装了,太累了。
她就像被装进透明的笼子里,一举一动都在喻建明的监视下,连短暂的喘息都不能如愿。
喻建明猛咳了一声,佣人送上热水和手帕,没一会,手帕上沾了血。
“爷爷…”喻离弱了声,上前去扶他。
喻建明拨开她的手,在沙发上坐下,开始大喘气,家庭医生赶忙来看。一顿折腾後,老爷子吸着氧,没了刚才的威压,
颓败的呼吸着。
半晌,喻建明摆手让他们撤下,移开氧气瓶,用气声说:“你的父亲爱上你的母亲变成如今这个下场,从小到大你吃的苦也不少。你流落在外爷爷把你接回来,如你所说,因为你是喻家唯一的血脉,商人讲究的是利益,你过着优越的生活,养尊处优的日子,就必须付出代价。爷爷也活不长了,这个家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是要延续还是败掉,全都在你一念之间。”
喻离沉默了,她全都知道,也知道人生路上本就是要有所取舍。她在喻家的避风港下,不用经受圈里的污浊骚扰,但名利场上的推杯换盏她也不喜欢。
喻建明还是猛的咳嗽,看上去并没有好多少,但他商人的眼光最是毒辣,察觉喻离的动摇。
“阿离,你姓喻,有些东西丢不得。”
“这套别墅是你奶奶的嫁妆,汇恩公馆里是京城的人物,爷爷并不是真要你联姻,只是要你做事情前要考虑好大局。”
喻离跌坐到沙发上,无声的对峙与博弈。
她如今已在笼中,唯一的破局之法就是与外界的人周旋,而後寻求机会逃出。
这是唯一的生机。
“爷爷。”喻离也失了气势,还年轻的她很快落了下乘,但眼里那抹蓝仍带着不服输的劲儿,“那就用你们商人的方式,打个赌吧。”
“你说。”喻建明的商人架子很快出来,刚刚病痛带来的不振很快消散。
“半年,给我半年,如果我能重回往日的巅峰,请您放我离开。”
“如果不能呢?”
喻离攥紧包袋链条上的口袋巾,下定了决心般,“如果没有,我任你处置。”
喻建明笑了,且不论这个赌如何,这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样子像极了他年轻打拼时的模样。
不知天高地厚。
罢了,年轻人总要吃点苦头的。
外面的雨不知什麽时候又下了起来,别墅的梧桐树被狂风吹的躁动,风雨欲来之势。这栋别墅如同狂风暴雨中的温港。在这,得到拥护的同时你也被困在其中;出去,你可能会被雨浇湿,被风暴折磨的遍体鳞伤,但只要抓住那一片生机,也可能开拓另一片天地。
是退还是进。
“好,以我明年三月七十大寿为期,爷爷给你半年。下个月你生日宴,爷爷给你打开豁口,要怎麽办,用什麽手段我一概不管,但这个赌只你我知,如告第三人,那方就为输。
喻建明没有再动怒,取而代之的是掩不住的欣赏。
喻离迎上他的目光:“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