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光未亮,潘安便已自然醒来。
丹田内的阴阳鱼旋自行运转了一夜,不仅将昨日与三女欢好时吸纳的元阴彻底炼化,更将从珍珠中汲取的那丝微弱纯净的阴性能量也融合其中,使得气旋愈凝实灵动。
他只觉神完气足,双目开阖间精光隐现,通体舒泰,并无半分纵欲后的疲惫。
小心翼翼地将枕在自己臂弯中依旧酣睡的杨氏挪开,又为身旁的卫婧和阿依古丽掖好被角,潘安悄无声息地起身。
三女经过昨夜一番深耕与真气反哺,睡得格外深沉,俏脸上皆带着满足的红晕。
在丫鬟的伺候下沐浴更衣,他特意选了一身墨青色暗云纹锦袍,玉带束腰,既不失郑重,又比月白色少了几分扎眼,更添几分沉稳气质。
对镜自照,镜中人面如冠玉,眸若寒星,唇角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自信笑意,通身的气度与穿越之初已不可同日而语。
用罢早膳,宫中前来接引的马车也已到了府门外。
来的依旧是贾南风身边那位面容白净、眼神精明的心腹内侍,态度恭敬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潘公子,请。内侍尖细的嗓音响起,掀开了车帘。
潘安颔,从容登车。
马车一路向皇城驶去,这次却并非前往上次那处偏殿,而是穿过数道宫门,越行越深,最终在一处更为幽静、守卫也明显更加森严的宫苑前停下。
殿下正在苑中等候公子。内侍低声说了一句,便垂躬身,不再前行。
潘安深吸一口气,整了整衣袍,迈步而入。
苑内奇花异草繁盛,假山流水错落,环境清幽雅致,但与金谷园的极尽奢华不同,此处的雅致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皇家威仪与压抑。
一名身着淡紫色宫装的侍女无声地出现,引着他穿过曲折的回廊,来到一处临水的轩阁前。侍女示意他自行进入,随后便悄然退下。
潘安推开门,一股比外界更加浓郁的冷冽幽香扑面而来,其中似乎还夹杂着一丝极淡的药味。
轩阁内光线略显昏暗,窗扉半掩,贾南风并未像上次那样盛装华服,而是穿着一件宽松的绛紫色绣金凤纹常服,斜倚在窗边的软榻上,一手支颐,另一只手随意地把玩着一支玉如意。
她墨玉般的青丝并未高髻,只是松松地绾了个堕马髻,斜插一支凤头簪,几缕丝垂落额际,更添几分慵懒风情。
只是,她那绝艳的容颜上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眉宇间凝着一股躁郁之气,连那双勾魂摄魄的凤眸,此刻也显得有些幽深难测。
见到潘安进来,她并未立刻起身,目光如同实质般在他身上细细扫过,从头顶到脚底,仿佛在评估一件失而复得的珍玩。
臣潘安,参见太子妃殿下。潘安上前几步,依礼躬身。
如今实力提升,心态不同,他行礼的姿态依旧恭敬,却少了几分之前的惶恐与被动,多了几分不卑不亢。
贾南风没有立刻叫他起身,只是用玉如意轻轻敲打着掌心,声音带着一丝微哑潘安…你倒是让本宫好等。
潘安保持躬身姿势,语气平稳殿下召见,臣岂敢怠慢。只是昨日府中有些琐事,加之听闻宫中似有变故,臣不敢贸然打扰殿下清净。
哦?你听说了?贾南风凤眸微眯,闪过一丝冷光,看来石崇那个老匹夫,消息倒是灵通。
潘安心中一动,果然是为了太子昏厥之事。他顺势道只是零星听闻殿下忧劳,臣心中甚是挂念。不知太子殿下凤体可安康了?
贾南风冷哼一声,将那玉如意随手丢在榻上,出啪的一声轻响不过是暑热攻心,歇息两日便无碍了。
只是这宫里宫外,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恨不得他立刻薨了才好!!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股戾气与不耐,显然对那位昏愚的太子并无多少夫妻情分,更多是恼怒于因此事带来的麻烦与关注。
潘安垂眸,不敢接这话茬。宫廷之事,水深无比,一言不慎便是杀身之祸。
静默片刻,贾南风似乎缓了口气,声音重新变得慵懒而危险起来吧。过来,让本宫好好看看你。几日不见,本宫瞧着…你似乎有些不同了。
潘安依言直起身,缓步走到软榻前。
离得近了,更能看清她眉宇间的疲惫与那丝压抑的躁动。
她身上那冷冽的幽香似乎也更浓了些,仿佛在试图掩盖什么。
贾南风伸出手,指尖染着深紫色的蔻丹,轻轻抬起潘安的下巴,迫使他与自己对视。她的指尖微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嗯…面容倒是更俊朗了些,眼神也亮了些…她仔细端详着,目光如同毒蛇的信子,细细舔舐过他的五官,看来离了本宫,你过得倒是很滋润?
听说…你府里近日热闹得很,一口气纳了八房美妾?
潘安仁,你这身子骨…吃得消么?
她的语气带着明显的醋意与讥讽,但更深处,却是一种被忽视的不满和掌控欲落空的危险信号。
潘安心念电转,知道此刻绝不能怯场,也不能一味辩解。
他迎上她那探究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恰到好处的、带着几分野性的笑容殿下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