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内瓦湖畔的私人银行,像一头蛰伏的巨兽,外墙是冷峻的灰色岩石,没有多余的装饰,只有绝对的权威和静默。
苏晚穿着一身香槟色的长裙,挽着薄靳寒的手臂。他则是一身剪裁精良的深色西装,身形挺拔,行走间自带一股迫人的气场。两人看起来就像是来此处理巨额资产的年轻新贵,完美融入了周围的环境。
然而,在踏上银行门前最后一级台阶时,苏晚的眼角余光捕捉到了街对面咖啡馆里一个端着报纸的男人。那人戴着一顶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但他握着报纸的姿势,指关节突出,带着一种长期握枪的茧。
是“潘多拉”的人。他们果然也在这里守株待兔。
苏晚挽着薄靳寒的手臂微微收紧。
男人脚步不停,目不斜视,只是用几乎听不见的气声在她耳边说了一个字:“嗯。”
他察觉到了。
银行内部的冷气扑面而来,混合着金钱和消毒水的味道。一位头花白、笑容无可挑剔的客户经理迎了上来,用流利的法语恭敬地问候:“薄先生,苏小姐,这边请。”
一切都按照薄靳寒的安排进行着。
他们被领进一间私密的会客室,经理正在介绍保险库的访问流程。苏晚安静地坐在沙上,膝上放着一只小巧的手包。她垂着眼,看起来像是在认真聆听,但她的右手已经伸进手包里,指尖在一块薄得像卡片一样的微型键盘上飞跃动。
在她眼中,这家银行引以为傲的“天网”安保系统,此刻变成了一张布满节点的巨大蛛网。她像一个幽灵,无声地潜入其中,寻找着最脆弱的那个连接点。
找到了。
“薄先生,关于资产的保密协议……”经理正滔滔不绝。
“等等,”薄靳寒突然开口,声音冷了下来,他修长的手指点了点桌面上的咖啡杯,“这咖啡的温度不对。”
经理的笑容僵在脸上。
经理的额头冒出冷汗,连忙躬身道歉:“非常抱歉,薄先生,我立刻去为您更换……”
就在他转身的瞬间,苏晚的指尖在回车键上轻轻一落。
整个银行大楼的照明系统,连同所有的监控屏幕,瞬间陷入了三秒钟的黑暗。备用电源启动的瞬间,警报系统出刺耳的误报,红色的警示灯胡乱闪烁,制造出更大的混乱。
“坐着别动。”薄靳寒对苏晚低语一句,自己则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闪烁的红光下,如同一尊不可撼动的雕塑。他挡住了门口,也挡住了所有投向苏晚的视线。
苏晚趁着这片刻的混乱,已经闪身进入了通往地下保险库的员工通道。
通道里一片冰冷,只有感应式的地灯随着她的脚步一盏盏亮起。空气里弥漫着金属和臭氧的味道。她跑得很快,心跳却异常平稳。
身后传来了沉稳的脚步声,薄靳寒跟了上来。他甚至顺手从消防柜里取出了一根金属防爆棍,握在手里。
“左边,第三个分区,b-区。”苏晚语极快。
两人一前一后,在迷宫般的通道里穿行。薄靳寒始终保持在她身后半步的距离,这个位置,既能让她带路,又能在任何方向出现危险时第一时间护住她。
他们找到了b-区的入口,一道厚重的合金门挡在面前。门上只有一个小小的交互界面。
苏晚将手包里那台微型电脑连接上去,无数代码在小小的屏幕上瀑布般滚落。
“潘多拉的人反应很快,系统正在自我修复,我们只有九十秒。”
她话音刚落,合金门出一声轻响,缓缓滑开。
门后是排列整齐的保险柜墙。苏晚迅定位到编号为“o”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