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维瑶是真不要脸
晚饭前,何以舟被端木衍叫醒,他跟着端木衍去酒店的餐厅里吃饭,看到了冯维瑶已经坐在沈筠旁边,右脸颊上贴着好大一块创口贴。
半圆形的卡座,端木衍和何以舟挨着沈筠在另一边坐下。
端木衍朝着沈筠笑眯眯地眨了眨眼睛——冯维瑶这尊瘟神怎麽也来了?
沈筠不动声色地瞪了端木衍一眼——冯维瑶是出钱的,他要来我拦不住。
“哦!”端木衍低下头,一门心思地看菜单。
冯维瑶面无表情地瞧着沈筠和端木衍打哑谜,觉得端木衍的紫色头发特别碍眼,却又发作不得。
何以舟冷眼旁观,在此之前,他只知道沈筠是拍电影很厉害的大导演,却不知道沈筠这麽喜欢招猫惹狗。昨天他还在餐桌上搂着冯维瑶,今天又和端木衍眉来眼去。何以舟对别人的私生活不感兴趣,但他敏锐地捕捉到坐他对面的冯维瑶真是连多看端木衍一眼都嫌弃,他真好奇冯维瑶会不会忍不了地掀桌。
就着冯维瑶阴沉的脸色下饭,何以舟不停地下筷子夹菜,一下子便胃口大开。即使绍兴菜实在不怎麽好吃,他不知不觉也多吃了几口。
四个人各怀心事地结束了用餐。
何以舟先告辞回了房间,端木衍心急火燎地想拉沈筠回房间。
沈筠让端木衍先去餐厅外等後,再次警告冯维瑶:“别忘了我说的话。你不想苏循去星束找你干架的话,别去招惹何以舟。”
“你少管我的事情,先管好你自己吧!”冯维瑶用眼神瞟一下正在往外走的端木衍。
“阿瑶!你不要一失足成千古恨!你也不想这电影再出意外事故吧。”沈筠说得痛心疾首。
“哪有你说的这麽夸张!行了,我不去找何以舟,行吧。”冯维瑶敷衍地答应了沈筠。
沈筠心里不放心,但今晚过去後,他们只在绍兴呆三天。他估摸着三天时间,冯维瑶也闹不出什麽幺蛾子来。但他不知道冯维瑶和何以舟之间的过往纠葛,更想不到有钱真能使鬼推磨——冯维瑶弄到了何以舟的房卡。
何以舟震惊地盯着冯维瑶拿着房卡缓缓地走了过来。
“这麽怕我吗?咬我的时候,到没见你害怕?”
冯维瑶温热的手掌抚上何以舟的脸颊。
何以舟像被蛇信子舔了一下,恶心地打起颤来,拿在手上的剧本掉落在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他想起《索多玛120天》那部电影,在更强大的权势面前,所有的反抗都毫无意义。此刻哪怕冯维瑶真要逼他吃屎,他也不得不说“屎很好吃”。
何以舟想,他不是那个被冯维瑶放在心上的沈筠,他没有权利说“不”。冯维瑶这种有权有势的人从来不能理解普通人生活的艰难,不能理解他为了演徐渭要承受的痛苦。
不过,何以舟知道怎麽样戳冯维瑶的心肺。他仰着脖子不怕死地讥讽道:“看着沈筠和别人情投意合,滋味如何?”
“端木衍算个什麽东西?”冯维瑶冷哼一声,“沈筠不过图个新鲜,还轮不到他来和沈筠情投意合。”
“轮不到他,更轮不到你。”
“呵。”冯维瑶拍了拍何以舟的脸,说,“你不用拿这话来刺激我,激怒我对你没好处。”
何以舟瘪了瘪嘴,没有戳中冯维瑶的痛脚,他有些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