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舟颔首同意。
“我叫徐可。”徐可在何以舟的左边坐下,自来熟地说道:“今天来的时候看到你在院子里舞剑,太漂亮了。你是朝云的主唱端木衍吗?我很喜欢你们乐队的歌。”
被人各送了一顶高帽子,何以舟和端木衍谦虚地和徐可寒暄。徐可突然举起手臂,使劲地摇晃起来,喊正要随便落座的冯维瑶:“阿瑶叔叔,这里!这里!”
“冯总,好久不见。”何以舟笑着对在他右手边落座的冯维瑶说道。
冯维瑶冷淡地点头,装作与何以舟不熟,端木衍却神情晦暗,桌上气氛吊诡,惹得徐可频频对冯维瑶侧目。
“阿瑶叔叔,帮我剔鱼刺。”徐可把一盘清蒸带鱼推到冯维瑶面前。
冯维瑶眉头微蹙一下,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却转成了一声“好”。他从桌上的盒子里取出了干净的筷子,先把带鱼两边的鱼刺一根一根地夹出来放入骨碟,再把鱼肉从鱼骨上分离下来。
徐可喜笑颜开地接过没有鱼刺的带鱼,又推了盘盐水虾过来,让冯维瑶帮他剥。
何以舟见鬼了一样,停下了进餐的动作,讶异地盯着冯维瑶带上一次性手套捏起一只大虾,去掉虾头,剥去虾壳,把虾尾还留着一节壳的基围虾放入徐可的餐盘里。
“冯总,伺候起人来也很在行嘛。”在何以舟说话前,端木衍先出口讥讽道。
冯维瑶手上的动作不易察觉地微微一顿,却置若罔闻地连眼皮也没擡。
“这是阿瑶叔叔的对我的爱哦!”徐可夹起盘中的一只虾,举到另两人面前,在送进自己嘴中,吞下後,又笑嘻嘻地说道,“你们不要嫉妒啊!”
“是吗?”何以舟穿着牛仔裤的小腿在桌下向右边靠去,蹭了蹭冯维瑶穿着西装裤的大长腿,暧昧地说道:“冯总,我真有点嫉妒呢!”
话音刚落,饭桌上几人倏地陷入了沉默中,空气似乎都冷凝住了,冯维瑶冷眉冷眼地睨了眼何以舟。
“阿瑶叔叔。”徐可拉了拉冯维瑶的衬衫袖子,撒娇道,“我吃饱了,我们去林子里走走吧。”
冯维瑶垂眸看了眼自己没动过几下的圆盘,放下筷子,说:“好。”
何以舟目不转睛地望着冯维瑶走出庭院的背影,直到望不见才收回视线。
“你和冯维瑶什麽关系?”端木衍问道。
“没什麽关系。”
“你当我是瞎子吗?”
“冯维瑶这人啊……小朋友,你不要鬼迷心窍……”
何以舟暧昧不明地笑了笑。
“不要只是笑啊,不要被冯维瑶的外表骗了啊!”
“我大概真有点鬼迷心窍了。”何以舟喟然一叹道。短短几周的时间,那个男人就好似有了新欢,何以舟不知道此刻心底泛起的酸涩是生气还是吃醋。
这下轮到端木衍呆若木鸡了。
地上的跳来跳去的麻雀飞上了餐桌,落在冯维瑶留下的餐盘上,伸着喙啄盘子里的米粒。
何以舟莞尔一笑,对端木衍道:“我开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