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方才挣脱铁笼时,袖口不慎蹭落的石粉,正与木牌上的焦痕产生奇异的反应,在地面拼出北斗七星的轮廓。
墨鹰一脚踹开摇摇欲坠的侧门,潮湿的冷风裹挟着熟悉的童谣灌入通道:
“星斗转,机关现”
他反手将木牌塞进慕容雪掌心,玄铁刀劈开迎面砸来的巨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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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路,咱们迟早要走。”
石门在身后轰然合拢的瞬间,慕容雪攥紧了那半块木牌。
牌面的莲花焦痕,正与玉簪内侧的暗纹产生细碎的共鸣。
山涧尽头的破庙早已坍塌过半,断梁压着焦黑的供桌,香炉里积满陈年香灰。
慕容雪将听雪剑插在供桌残骸上,剑穗在穿堂风中猎猎作响。
罗小虎蜷缩在神龛后,攥着母亲衣角瑟瑟抖,浑浊的月光从屋顶窟窿漏下来,照见罗芸背上纵横交错的鞭痕。
解药墨鹰倚着断墙喘息,腐心砂的紫斑已蔓延至脖颈,西南角陶瓮,用我血。
沈文卿的折扇突然地展开,铜铃在死寂中出脆响:
不对!他反手甩出三枚透骨钉,钉入供桌下的砖缝,机关!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塌陷。
慕容雪足尖点地掠起,却见罗芸母子坠向深渊。
她腕子一抖,羊脂玉簪子化作银链勾住两人腰间布带。
绳索绷直的刹那,十余枚毒蒺藜从裂缝中激射而出,擦着慕容雪鬓角钉入岩壁。
墨兄!沈文卿抛出折扇勾住慕容雪手腕,两人同时力将罗家母子拽上地面。
墨鹰趁机滚入神龛暗格,腐心砂的恶臭混着陶瓮碎裂声传来。
地底传来铁链拖拽声,月光忽然被遮蔽。
柳乘风如夜枭般立在断梁上,玄铁面具泛着幽光:
玉罗刹,你爹没教过你——他弹指射出淬毒弩箭,逃命要趁早?
慕容雪旋身挥剑,听雪剑与弩箭相撞迸出火星。
暗格里突然伸出枯枝般的手,将墨鹰拖入黑暗。
罗芸暴喝一声,染血的指甲在供桌上划出血符,香灰簌簌落下:小虎闭气!
陶瓮碎片中滚出个青铜齿轮,沈文卿接住的瞬间,齿轮突然转动,地面浮现出北斗七星的凹痕。
慕容雪腰间玉簪自亮起,与齿轮咬合处严丝合缝。
原来如此沈文卿瞳孔骤缩,这是慕容家星斗阵!
地面毫无征兆地塌陷,四人坠入无边黑暗。
慕容雪听雪剑化作银龙探路,剑锋触到水面时浑身剧震。
下方竟是翻涌的地下河!
罗芸的惨叫被水声吞没,沈文卿拽着她浮出水面时,只剩半片染血的裙裾漂浮。
往下游!慕容雪咬破舌尖辨别方向,忽觉手腕一紧,被人用玄铁锁链拽入漩涡。
墨鹰的玄铁面具在水中泛着冷光,左肩伤口随水流涌出黑血,却在即将触及瀑布时猛然力。
抓紧!他嘶吼着将众人抛向岸边礁石,自己却撞向嶙峋的岩壁。
慕容雪攀住藤蔓翻身落地时,听见墨鹰的短刀插入骨肉的闷响,他将自己钉在了瀑布中央,用身体挡住了追兵。
月光撕破云层,照见墨鹰面具下的嘴角缓缓上扬。
他玄铁刀插在石缝中,刀柄系着的半片枯叶随激流飘走,叶脉纹路与慕容雪玉簪内侧的暗纹完全吻合…
三日后,黑风客栈。
慕容雪将最后一撮药粉撒入瓦罐,苦涩的药香混着马厩的腥臊弥漫客栈。
罗小虎蜷在灶台后打盹,罗芸用布巾裹着手臂煎药,沸腾的药汁映着她红肿的眼。
客官们的伤掌柜的搓着油腻的手,目光在慕容雪腰间的玉簪上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