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飞鹰指节泛白,鹰爪般的手掌距墨鹰咽喉仅三寸。
掌风已刮得墨鹰鬓凌乱,伤口崩裂渗出血丝。
“爹爹!住手!”
一声娇喝划破暮色。
铁心男快步挡在慕容雪与铁飞鹰之间,小小的身子几乎要被两人的气势吞没。
铁心男快步上前,双手紧紧拽住铁飞鹰的衣袖,轻轻摇晃,声音带着几分撒娇更带着急切:“爹爹!您错怪好人了!
慕容姐姐他们真是来求医的,这一路还帮了我呢!
那位上官姐姐精通药理,女儿还与她约好要切磋一二,您可不能把客人吓跑了!”
她说着,悄悄回头冲上官紫芸眨了眨眼,满是狡黠。
铁飞鹰周身凌厉的掌风骤然一滞,他深沉的目光在墨鹰惨白的脸色和女儿写满焦急的小脸上来回扫视,终是冷哼一声,玄色袍袖一拂,散去了掌力。
“既是如此,先进堡再议。”他转身踏上石阶,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冰珠砸落,“但若让老夫现半点可疑之处……哼。”
那未尽的尾音,裹挟着毫不掩饰的杀机,让暮色中的空气都凝滞了几分。
金鹰堡正厅烛火通明,映得四壁刀枪寒光闪烁。
铁飞鹰端坐主位,听完凌云窟之战的叙述,指节反复叩着紫檀木扶手,出沉闷声响:
“所以你们闯过镜像机关,却未见到核心秘宝?”
慕容雪垂眸,轻轻吹散茶盏中氤氲的热气,借机掩去眼底的思量。
她语调平稳地叙述着凌云窟的经历,但在提及机关城核心区域和获得的某件关键物品时,言辞却变得模糊起来,巧妙地一带而过。
铁飞鹰忽然冷笑,笑声在空旷大厅里回荡:
“小丫头说话藏三分,是信不过老夫?”
烛火摇曳,在他鹰隼般锐利的眸子深处投下跳动的光影,使得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庞半明半暗,平添了几分莫测高深之感,令人完全无法揣度其真实情绪。
“堡主多虑了。”
慕容雪抬头直视他,目光坦荡如镜:
“只是有些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安全。”
话音刚落,厅外传来铁心男清脆的笑声。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铁心男正缠着上官紫芸,叽叽喳喳问着解毒丹的配方,眼里满是好奇。
铁飞鹰见状,不耐烦地拂袖起身:
“客房已备好,明日再议医事。”
玄色衣袂掠过门槛时又顿住。
他侧过身,声音冷得像冰:
“后院竹林是禁地,擅入者——死!”
每个字都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深夜月凉如水,透过窗棂洒在床前,凝成一片银霜。
慕容雪正给墨鹰换药,药膏触碰到伤口,墨鹰疼得闷哼一声,额角沁出冷汗。
突然,窗棂“笃”一声轻响,打破了静谧。
一柄小巧的飞刀钉着纸条,精准扎在房梁上。
慕容雪取下纸条展开,上面字迹潦草:
“欲知母踪,来竹园。”
短短七个字,却让她心头剧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