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把凌若婳强留在自己身边,不论用什麽办法,他都要这麽做。
她是除了母妃之外,唯一一个对他好的人。
他怎麽能放手呢?
母妃已经不在了,他只有她了。
绝不能让她也离开自己身边。
哪怕只有短短数十年,他也想试一次。
所以再见她时,他放下了所有自尊,不顾一切地恳求她留下来。
但是,她拒绝了。
他本想就此放弃的,因为见到她的那一刻,他便狠不下心将她强留在自己身边了。
她本就应该回到她的宗门,去追寻属于她的长生大道。
他怎麽能如此自私呢?
正当他愣神之际,却被她的一个吻打散了此前所有的想法。
她说她心悦于他,还要陪他一段日子。
他当时真的欣喜万分,可她又补充了一句:
“此後一别两宽,再不来往。”
她怎麽能说出如此狠心的话呢?
各自安好,再无交集。
他做不到,也不想走到这一步。
既然她要把他心里唯一的那点念想都掐碎,他也不想再做什麽成人之美的君子了。
只要她还留在自己身边,便足够了。
等他死後,她想去哪都行。
他终于回过神来,将凌若婳扶了起来抱到自己怀里。
他轻靠在她的头上,眷恋地蹭着她的发梢,慢慢地等待她醒来。
神州葛家,郊外演武台。
云眠看着眼前无聊的比试,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一旁的柳觅安见状立刻给云眠按起了肩。
“阿眠,你是困了?”
云眠摇了摇头,只是淡淡地开口:
“我只是觉得这不像比试,倒像是打架。”
墨琬听後回了一句:
“阿眠,我也觉得,不过待会肯定精彩些。”
“为何?”
墨琬无奈地叹了口气,支支吾吾地说道:
“只剩下……厉害的仙门弟子了。”
云眠突然哑口无言,看了一会还是觉得甚是无聊,便戴上了玉霄,想听听沈婵衣他们在聊些什麽。
她刚戴上,却听见了祁溪喃喃自语的声音:
“剑心都已丢失之人,日後恐怕再也挥不了剑了。”
原来她的剑心竟在宗门被灭後彻底破碎了。
但云眠很快又听见了祁溪补充了一句:
“只靠术法,我也能赢。”
云眠被她所说的这句话触动,会心一笑。
她记得,自己也曾有过如此狂傲的时候。
虽然她现在也未变多少,可比起从前,还是收敛了许多。
“双方通名。”
“玉虚门弟子阑风。”
云眠听到“阑风”这个名字时感觉有些熟悉,便将视线移到了那人脸上,可那人戴着面具,根本看不清真容。
手上拿的是一把表面看着并无特别之处,但其实全身都淬了毒的长剑。
此人阴狠毒辣,也不知祁溪能否应对。
她正思索着,又听见祁溪开口:
“玄天宗弟子祁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