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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至龙的眉头立刻拧紧了，他显然仔细“研读”过网上那些“考古资料”和编织的故事：“你们后来还一起参加了沃顿的夏令营？”

“嗯，是的。”姜雅南点头，语气尽量保持平静，“艾萨克当时已经被沃顿商学院录取了，他那个暑假是作为助教参加夏令营的。”

权至龙盯着她的眼睛，眼底墨色翻涌，接着问出了那个这些天一

直盘旋在他心头、折磨得他几乎发疯的问题，声音也不自觉地绷紧：“那你……喜欢过他吗？”

他看过网上流传的那张夏令营合照，照片上的少女看向身旁的少年，眼神明亮，笑容更是明媚得刺眼。那目光在他看来，绝对算不上“清白”，充满了欣赏和……他不敢深想的情绪。

姜雅南沉默了片刻。客厅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她看着权至龙紧绷的侧脸和眼底的不安，知道在这种时候，撒谎或者含糊其辞只会让事情更糟。

她深吸一口气，最终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嗯，”她轻轻应了一声，“那时候……我确实曾经喜欢过他一段时间。”她强调了“一段时间”和“曾经”。

“什么？！姜雅南！”

权至龙像是被点燃的炮仗，又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声音拔高，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惊和浓浓的醋意。

“你居然真的喜欢过别人！我难道不是你的初恋吗？！你明明说过……说过我才是……”

这个问题对他而言似乎格外重要。

“你是啊！你当然是我的初恋！”姜雅南赶紧拉住他的手，试图让他冷静下来，他的反应激烈得有些超出她的预期。

“那只是我单方面的、短暂的、少女时期的懵懂好感而已！我们从来没有在一起过，甚至连暧昧都没有！后来夏令营结束我就回国了，之后的事情你也都知道啊！”她急切地解释。

“重点不是这个！”权至龙甩开她的手，像个得不到糖吃、觉得自己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气呼呼地在客厅里走来走去，情绪激动。

“重点是，你居然瞒了我这么多年！你从来没有跟我提过你以前还喜欢过这么一个人！而现在！这个人就天天在你身边工作！”

他的语气里充满了被隐瞒的委屈和一种领地受到威胁的不安，想象力开始疯狂运作。

“你们有那么多共同的过去，那么多我插不进去的话题！怪不得你这次对我这么冷淡，是不是觉得他更好？更懂你？”

“哎呀，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姜雅南看着他钻牛角尖的样子，有些无奈地叹气。

“就是一段无疾而终的暗恋，早就过去八百辈子了，我自己都快忘了。这有什么好提的必要啊？难道我还要把我小学喜欢过哪个同桌、初中觉得哪个学长帅都跟你事无巨细地报备一遍吗？”

她试图用轻松甚至略带嘲讽的语气化解他的怒气，让他意识到自己的荒谬。

然而，此刻被醋意和不安冲昏头脑的权至龙显然并不买账。

他停下脚步，转过身，用一种混合了伤心和愤怒的眼神看着她：

“那不一样！姜雅南！这完全不一样！他现在就真真切切地出现在你的生活里！而我却被蒙在鼓里这么多年！如果不是这次被拍到，你是不是打算永远都不告诉我？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

第68章

他越说越激动，胸口微微起伏，眼圈甚至都有些发红。

姜雅南原本那点心虚和试图讲道理的心情，被他这顿劈头盖脸、近乎蛮不讲理的质问和指控瞬间浇灭，火气“噌”地一下也冒了上来。

“……呵。”她冷笑一声，重新坐回沙发，仰头毫不示弱地迎上他激动的目光，“所以你现在是要跟我翻旧账？行啊，权至龙先生。”

她尾音上扬，带着明显的嘲意，“既然要翻，那你要不要先把你那丰富多彩的情史，一桩桩一件件、从头到尾跟我交代清楚呢？”

“还有——”她顿了顿，终究还是说了出来，“你身边那些层出不穷、关系‘要好’的‘好姐姐’、‘好妹妹’们，你来告诉我，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她们对你存着什么心思？你和她们之间，又到底有没有保持过应该有的、能让我这个女朋友安心的社、交、距、离？”

“我——”权至龙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噎住了，瞬间失语。

刚才还熊熊燃烧的、理直气壮的怒火，仿佛被一盆冰水当头浇下，“噗”地一声就熄灭了，只剩下滋滋作响的白烟。

姜雅南这一连串的提问，精准无比地戳中了他的“死穴”。

他的气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矮了下去，像一只被扎了孔的皮球。

原本灼灼逼人的目光开始飘忽，声音也低了下去，小声地嗫嚅着反驳：“我……我身边哪有什么人喜欢我？都是……都是认识很多年、很好的朋友而已……或者，或者只是工作上的合作伙伴，必要的应酬……你别乱想……”

他的声音越说越小，到最后几个字几乎含糊不清。

“不见黄河心不死是吧？非要我一个个点名？”姜雅南嗤笑一声，决定不再给他留面子，“好，那我就说一个——XXXxi。”

她冷静而清晰地说出一个名字。权至龙的身体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

“欧巴，”她的目光牢牢锁住他，“你看着我的眼睛，老老实实告诉我，她喜欢你吗？甚至……在我们交往之后，她是不是还私下找过你，给过你超越朋友界限的暗示，或者……”她语气加重，“直接表白过？”

“我……”权至龙脸颊不受控制地泛红，眼神慌乱地四处躲闪，就是不敢看她，嘴巴张合了几下，却一个辩解的字都说不出来。

这副窘迫又心虚的模样，答案已经再明显不过。

姜雅南心里的火气忽然就消了一半，只剩下深深的无奈和疲惫。这样的争执除了互相伤害，还有什么意义？

“好了，到此为止，这件事翻篇，OK？”她的语气缓和下来，做了一个“就此打住”的手势。

“我也不想听你细数你那些暧昧史和风流债，除了给我自己找不痛快，没有任何作用。”她话语里带着淡淡的自嘲。

“……雅南呀……”

权至龙终于从翻腾的醋海和幼稚的攀比心中清醒过来，蔫头耷脑地走过来，半跪在她面前的地毯上。这个姿势让他显得更加弱势和可怜。

他抓住她微凉的手贴在自己脸上，语气软得一塌糊涂，带着浓浓的歉意和讨好：“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那样质问你……是我太小心眼了……”

接着他深吸一口气，开始坦白：“XXXxi她……她确实是……跟我表白过。但我当时已经非常明确地拒绝过她了，真的！我保证！之后也尽量避开不必要的接触，和她保持距离了。”他急切地表明立场，眼神恳切地望着她，生怕她不相信。

然后他又回到自身的问题上，语气更加懊悔：“还

有，我知道我喜欢skinship，有时候可能太随性了，有点没分寸，让你没有安全感了。但我真的有在努力克制了。以后我会更加注意的，和所有异性都保持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社交距离。别生气了，好不好？”

他仰着脸，眼神湿漉漉的，像只做错了事、拼命祈求原谅的大型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