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靖:“你急了,你师尊欺世——嗷。”
孟白絮用剑柄抽了一顿谢靖,骂谁都行,骂他师尊,故意找抽呢。
温庭树:“……”
司徒南春已经学会装聋子了,和稀泥道:“都别吵了,收拾一下,我们去城中住宿。”
孟白絮刷地站起来,盯着李长夜:“三千两你也不赚?”
温庭树:“我要在这里等一个人。”
孟白絮小发雷霆地握着剑,率先走在前面。
真是的,钱都挥霍不出去。
生不出败家子,这个油盐不进的小摊贩负首要责任。
一进城门,里边比外面更繁华,酒楼鳞次栉比,司徒南春带队来到一家叫“灵山客栈”的地方,“这里是横雪宗的产业,以后若是外出经过雍州城,都住在这里,出示横雪宗的令牌即可。”
孟白絮想住对面浮光教的客栈,更大更舒适,大堂还有说书先生。
司徒南春:“不许私自行动,否则我会跟宗主传信禀报。”
暗搓搓点我呢?孟白絮挑了挑眉,山高宗主远,能耐我何?等晚上你们都睡了我就偷偷跑出去。
……
亥时。
夜深人静,昏暗隐秘的地下茶楼。
说书先生一拍桌子,唾沫横飞。
[上回说到,清冷师尊被孽徒囚于暗之城,外面三千宗门弟子找疯了,遍寻不得师尊的下落。]
说到精彩处,说书人声音愈来愈低,仿佛有人掐住他的脖子。
场中坐着乌泱泱的几十号人,个个聚精会神。
尊师重道在凡界仍是主流,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本,只有地下茶楼才有。
孟白絮还没拜师之前就发现了这处宝地,常常光顾,不过后来认识了太过正直的李横年,就没再来了。
故地重游,孟白絮对囚禁师父的话题又有了新的感悟,迫不及待要再光顾一次。
他悄悄摸摸从灵山客栈的窗户里翻下来,熟门熟路。
在他身后,一道影子悄悄落下,跟了上去。
不消片刻,孟白絮便钻进了热闹的地下茶楼,寻了个好位置,叫了一壶茶,顺手打赏两块碎银。
徒弟被当作座上宾,跟踪他的温庭树就没这么好运气了。
他钱不够,只能站在最后面,勉强能看见徒弟专注的后脑勺。
说书人一惊一乍的声调钻进耳朵里,内容更是不堪入耳。
温庭树拧眉,兰麝怎么会来这种地方?谁带他来的?
可惜不能现身将孟白絮带走,温庭树只能远远看着,百思不得其解,这有什么好玩的?
妙啊!
孟白絮简直是找到了知音,像温庭树这样的窝囊老古板老东西,就应该被他关起来好好反省。
他屁股一坐就是一晚上,还续了一次茶水,最后说书人要休息了散场了,还意犹未尽。
孟白絮没有随着众人往外走,而是侧身避了避,眼睛盯着说书人离开的方向,眸光一闪,悄不作声地跟上。
温庭树眼睁睁看着徒弟在陋巷里截住说书人,“打劫,别动。”
这是要干什么?
说书人吓得声线都抖了:“大、大侠饶命。”